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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之依旧委委屈屈的,额间很快肿了起来,那香盒都是铁制,沉甸甸的一点不掺假,黎白拿惯了锅铲力气自然也不小,这一下果真是砸得狠了。
沈言之道,“楚辞硬磨了我许多日,我也是无奈应下——”
“无奈?那混账有了这鬼心思,你就该直接告诉我,看我不扒了他一层皮!”,黎白叉起了腰。
一听这话,沈言之可算有了靠山,轻笑一声,“好好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黎白正让人拿了药膏来,瞥了沈言之一眼,刚才还哀怜的面容哪里还有一丝委屈,黎白这才反应过来沈言之是故意装可怜戏弄他呢,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没喘上来,故意使了狠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伤处,疼得沈言之倒吸一口冷气,直求饶。
使过狠,黎白自己又心疼起来,仔细上好了药膏,手指轻抚眼前白绸,缓缓道,“你这张脸,活生生让人恨不起来!你也快到及冠了,我也知你和我们是一类人,即便不娶亲,也该找个人一起过日子,你这样熬着,要熬到何年何月?难不成一直一个人熬到死吗?”
沈言之笑,“人各有命……”
他哪里未曾想过和一人执手,共伴到老呢?
可那人带给了他什么,又把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黎白未再劝,深知他心事难言,也知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到底是局外人,除了能陪沈言之喝几杯酒外,什么都做不到。这样想着,黎白还果真在青天白日下拉着沈言之去了酒坊,不顾沈言之一再推阻,只一句“伤心事尽付酒中,不言其他!”,便撂下了一品居的生意,把烂摊子推给了楚辞,二人一齐快活去了。
到底这一日的生意,还是没做成。
苦了楚辞,抹着眼泪关上了一品居的大门,蹲坐在家门口和念郎大手牵小手,甚是悲凉。
沈言之是不喜喝酒的,但黎白一直灌他,大有种不灌醉不罢休的气势,沈言之拦不过他,便硬生生被逼着喝了几杯,然酒量在那儿摆着,就这几杯,也足够灌倒他。一刻钟后,不用黎白递酒,他自己便提酒壶倒满杯一饮而干了。
旁边的路过的哪里有人不识一品居的名厨和制香绝妙的沈公子,一时间皆侧目于他二人,看的无非两件事,一件是沈公子无出其二的容颜,另一件是这两位大白天的来喝什么酒耍什么酒疯?
这酒坊的老板和楚辞是旧相识,二人私底下也有生意往来,见二人酒醉熏熏,酒瓶举起,一半倒在杯里一半倒在地上,杯至嘴边,一半入口,一半顺脖颈流入衣襟,画不出的瑰姿艳逸,说不尽的柔情绰态。
老板见势不妙,连忙让伙计去通知一品居的楚辞速速赶来,同时将这二人再叫的酒皆换成清水,这沈公子没家没户的他自是不怕,不过要是黎白出了事,楚辞恐怕得拆了他这家店。
又过了一刻钟,楚辞风风火火地出现在酒坊门口,看到黎白沈言之这副样子也是一愣,怒皱眉头,冲过去抢了黎白手中的酒瓶便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差点把黎白摔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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