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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容捧起案上的书,“多谢老师,学生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
张景芝摆摆手。
谢之容起身离开。
在看了小半夜书后,谢之容整理了一下心情,上床合眼小憩一会,天蒙蒙亮,便起来练剑去了。
今日他仍要见礼,又被萧岭如昨日那般扶起。
萧岭今日倒没一直盯着谢之容看,倒不是萧岭不想看了,而是听到一半,萧静勉突然来了,礼仪虽是一切从简,讲师比方才更战战兢兢,听得萧静勉微微皱眉,但他难得好脾气地容忍讲师将今日的课全部讲完。
“小谢卿,”一课毕,萧静勉直接越过了萧岭,谢之容并无官职,年岁又不大,呼以卿郑重疏远,“你来东宫两日,觉得这两日的讲师都如何?”
东宫除却太子三师外,还有五位讲师,太子三师大多是虚衔,并不常来东宫,五位讲师见了两个,依谢之容来看,那就是都不如何,身为师长,惶恐太过,奴颜婢膝,不教太子实学,只一味媚上敷衍以保全禄位而已,其中虽有太子性情之故,但这几位讲师找得也实在怠慢。
萧岭听到这个称呼忍不住笑了下,抬眼看向谢之容。
谢之容神情殊无变化,垂首答道:“回陛下,臣斗胆品评,两位讲师讲学甚是慎重,言谈斟酌,待殿下恭谨,是难得之人才。”
萧岭暗叹,原来谢之容十几岁时说反话的能耐竟已这般高超。
萧静勉点点头,看着旁边撑着下巴不知道在笑什么的太子,又转过来看向谢之容,“小谢卿持重稳妥,你在太子身边,朕很放心。”
“陛下谬赞。”谢之容回答:“臣在太子身边,受益良多。”
萧静勉笑,“太子什么性子,朕还是知道的,”略想了想,“还有一事,朕命人在东宫收拾了偏殿,太子若是请教得太晚,小谢卿尽可留在宫中住。”
谢之容心中惊愕,立刻见礼,“臣谢陛下厚爱。”
萧静勉政务繁忙,亦无甚可叮嘱的,又说了两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谢之容偏头,毫不意外地接触了到了萧岭的视线,他犹豫了下,“臣打扰殿下太过,若是殿下不愿,臣不会……”
萧岭本想顺手一拉谢之容的手,伸到一半突然想起面前的这个谢之容可不是以后那个,遂放下手,转而摸了摸鼻子,“不会不愿意,”他眼中似乎闪着若有若无的光,尾音愉快地上挑,“更不叨扰,孤仰慕之容许久,之容能留下,孤求之不得。”
明明该是非常礼贤下士的话,却因为用词的缘故,怎么听都令人觉得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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