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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西槐愁苦地捂住嘴,抱着被子滚到一旁去了。
盛凛看他不再讲话,才拉上了帘,继续赶路。
谢西槐起先还时不时出来看看有没有光,在失望了几次后,还是在车里睡了过去。
抵达小镇时,已近子时了,客栈的门只有一条木板开着,透着里头暗淡的烛光。
盛凛停下了马车,掀帘子一看,谢西槐蜷在里头,抱着被子,呼吸又甜又长。盛凛撑着帘的手松了,下车敲了敲客栈的木板门。好在晚上掌店的小二还没睡着,过来替他移开了木板,盛凛才回马车里叫谢西槐。
谢西槐睡得正酣畅,被盛凛晃得头晕,勉qiáng睁眼看他,盛凛捉着谢西槐的手硬是把他拉出来,谢西槐就跟没骨头似的瘫着,朝盛凛伸出手。
“自己走。”盛凛要拉他下来,谢西槐不愿下去,缩着脚不肯沾地,非要往盛凛身上黏。
小二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奇怪的客人,也不敢说话。
谢西槐睡意朦胧左右倒,盛凛扶都扶他不直,谢西槐见他还是不愿抱他走,抬手圈住了盛凛的脖子,呼吸就绕在盛凛的脸边上。
小二眼看着那个背着一把剑的高大的客人僵站了半天,才轻轻松松把那个小少爷模样的客人抱了起来,往里走去。
谢西槐依稀觉得盛凛对自己好了那么一点,可也就好了那么轻微的一点点,几乎察觉不出来,也可能是他的错觉,唯一能循迹之处便是小账本的记账速度减慢了。
虽说也不无谢西槐麻木了、不再因为盛凛的冷淡而大惊小怪了的可能。
他们在谢西槐坐马车的第八日到了黎城。
黎城算是个大城,街市繁华,人群川流不息。
谢西槐成日和不说话的盛凛在一起,冷不丁到了个热闹地方,兴奋得忘乎所以。
更别说盛凛还带他住了一个在闹市口的大客栈,把谢西槐给高兴坏了,在gān净宽敞的厢房里走来又走去,摸东又摸西。
他们抵达黎城是下午,安放了行李,小憩片刻,谢西槐就闹着要去映chūn坊。
映chūn坊是个青楼,建在穿黎城而过的采江边,造得像一所大游舫,一半在岸上,一半倚着水。映chūn坊里头的姑娘知qíng识趣,琴棋书画都懂一点,有的还会吟诗作对。
在采江边的映chūn坊中看朝露霞光、听姑娘弹琵琶,是不少游人来黎城的目的,也是各地茶馆里说书先生最爱提及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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