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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白昼晴朗,入夜后,天空有那么十几二十分钟会是很漂亮的深蓝。没有云,也没有星月,像一块高饱和度的蓝布,被黑暗缓慢晕开。
邱声和闻又夏莫名其妙走到了鲜花公园。
意识到这一点时,邱声有些不舒服,可他很快安慰自己:与其猜闻又夏故意的,不如说他们吃饭的地方来这里很方便,过两条街就到了。
公园的儿童乐园晚上只开到八点,临近散场,商业街生意欠佳,卖夜宵的小贩趁机捞金,把小推车挪到公园最边上招徕顾客。跳广场舞的大妈在最宽敞的中心地带,而其余角落树叶茂密,成了情侣幽会的最佳场所。
一个月内,这是邱声第20次来鲜花公园了,但他要养成的那个习惯已经夭折。
他们绕着喷水池走了一圈,前方有岔路,向左就是闻又夏打工的奶茶店,向右则是小树林,灯光昏暗,长椅之间距离很远,每一张都坐着人。
想了想,邱声往小树林拐去。
岔路连接岔路,他不太懂具体的方向,就往人少的地方钻。身后闻又夏的脚步不疾不徐,走出十来米,樟树的清香味膨胀,四面八方地涌来。
脚步声停了,邱声听见闻又夏清了清嗓子。
“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没有。”
闻又夏看向他。
灯光太暗了,邱声却觉得闻又夏在笑着、无声地反问他:“真的没有吗?”
这错觉混杂着草木香味让他迅速地心猿意马——闻又夏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也对,他们对彼此从来都很了解,闻又夏未必不知道自己的冲动。
如果他都猜到了,再说“没有”似乎就太矫情。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花丛中一盏矮矮的灯照亮闻又夏小半张脸。
“好吧,我有,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所以你刚才说不去医院了,我其实还……还挺高兴的。”邱声随便坐在长椅上,背后不远处,他隐约能听见有情侣依偎在一起小声交谈,这令他迅速地开始脸红。
他总以为他和闻又夏也是那些情侣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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