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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包间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队友闭口不谈家庭的事,说他们没有暗自猜想那是不可能的,但谁都没有想过,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他云淡风轻地说自己没有家人帮他选择,不是亲情淡漠,是真的没有家人。
大抵是有相似之处,父母早亡的江淼看着他,神情复杂。
凌一忍不住开口,“火哥,那你以前……”
贺子炎脸色轻松如常,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不太相关的事,“我以前就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其实就是孤儿院啦。我有记忆以来就在那里,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只有福利院的阿姨和院长。其实一开始还是很好的,我们还能在福利院里上学,有年轻的志愿者支教,有人领养也可以走,但我舍不得院长,一直没有走。”
“后来院长病了,福利院资金周转不过来,就倒了,我那时候十四岁,被一户人家领养走了,但是因为那户人家的父亲经常打我,我就跑了。”
方觉夏没法想象他当时的生活,无父无母,赖以生存的福利院消失,又遭受养父的虐待,最后不得不逃走,早早地就独自一人生活。
路远坐在贺子炎的身边,他的手抓住贺子炎的肩膀,却没有说话。
贺子炎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缓慢地划着圈,眼睛垂着,但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后来,我去偷偷打工,餐厅、酒吧做了很多工作,喜欢音乐所以每天挣钱攒钱,买想买的乐器,有时候我能连着一星期在酒吧唱歌,一唱一晚上。”
说完他抬头笑了笑,“时间太久了,你现在让我回想一下,好多事儿还真想不起来了。”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方觉夏心里有些发酸,一向插科打诨的贺子炎原来也会这样笑。
“都过去了。”程羌想到当初挖他进公司的时候,贺子炎没问是不是能出道,只是问他,公司会安排上声乐和编曲的课程吗?
程羌说会,他就来了。
“对啊,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你们别担心。”贺子炎挑了挑眉,“幸好我当时因为舍不得,一直留着福利院的证。这些都可以作为澄清的证明。是,他们拿准了澄清难这一点来整我,就是觉得不管我什么家庭,只要没背景,都很难从这烂摊子里摘出去,不过也真是不好意思。”
贺子炎微笑,“我还真就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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