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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是晓得的,那票号里的利钱一天都不得了,自家的工队还借钱出来给工钱,岂非冤大头么。”
桃榆保证道:“大伯您尽管放心,等工程做完以后,盈利回笼以后,我们定然全数把钱结清。”
纪扬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微微干咳了一声,未置可否。
“我记得你们不是带了好些马回来么,一匹可得卖不少钱啊,咋就到要跟票号借钱使了?”
“是带了不少马回来,一路上吃草料就消耗了不少钱,卖出去的也就二十几匹。说起来也合该两三千两银子的,但同那瓷商谈了从他们坊间拿货,又借着人家人脉买地买铺子的,不得送礼花钱么,这地买了以后手上的钱就折腾干净了。”
桃榆叹了口气:“家里头也没人做生意,我跟阿戍也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把账目算明白,折腾成这模样。”
纪扬宗见桃榆说的认真,将信将疑,不过还是道:“大哥,你看成不成嘛?”
“我也没想麻烦大哥的,可到底是自家人。”
纪扬开吸了口气:“我倒是肯的,自家人有点难处帮扶着是应当。只是这工队上也并非全数都姓纪啊,其余人也得等着工钱养家糊口嘛,你这没个准数的,我怕他们不干。”
“尤家那边也催的紧啊,人家想秋后年前便住进新宅子里头,寒冬腊月的,属实兜风的屋子住着不是委屈人家举人老爷们。”
他到底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推脱着,恍想起先前纪扬宗说的:“不是说你们那边赶着想在秋收后把骑射场开起来么,我本想着慢慢建,好好建,不想你们两口子的困难,等着开张生意回笼成本,如此可就不妥了,这边人手抽过去也赶不赢啊。”
桃榆听他大伯如此推脱,心里不由得起了个白眼,可面上还是一派难为情。
“大伯~”
“这样,我那儿还给你梨哥哥攒了点嫁妆钱,虽是不多点,捏在你小伯父那儿,我回去同他说说,先拿给你和霍戍应应急成不?”
桃榆眉毛轻挑,径直追问:“能有多少啊?”
纪扬开闻言被哽了一下,连给攒的嫁妆钱也还真想要。
他道:“你大伯没什么本事,没攒下什么银子。小伯父把银钱管得紧,许是有个十两八两的,我回去细细问他才晓得。”
纪扬宗此时呵斥了桃榆一声:“真不像话,连你梨哥哥的嫁妆钱也问,你还想不想他嫁人啦!那钱是能借得么!”
话毕,他看向纪扬开:“大哥为难我晓得的,日子难着难着也就过了,你不必为着我们操心,我再想法子就是。”
纪扬开张了张嘴,一时还真不晓得该再说些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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