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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估计不能。”苏舟坐下在钟攸旁边的凳上,晃了晃腿,道:“师父说六哥那高,一半是被逼出来的。他早几年前就出去跟货,那会儿馆里人手不够,他得一月跟三四趟,一个人顶三个人用。原先都嫌他年纪小,谁知他个头长得贼快,人也靠谱,往边一站,猛然一看还真不知是个小鬼。”
钟攸想起前夜被推开的门后露出的那一瞬风光,有些恍然。
“我本不想读书的。”苏舟转头看向院里那两人,道:“但六哥说得读书,认字才能帮忙。先生,你说我六哥还能读书吗?”
“当然。”钟攸将已经睡熟的小家伙交换给苏硕他娘子,跟着也望过去,“当然能。”
正和苏硕说话的时御似有感应,侧眸望过来一眼。
回去的时候自然是时御和钟攸同路,苏硕娘子给了钟攸一坛家腌酱,苏硕就在钟攸一片道谢声中嘱咐时御将人送到,末了又指了他侧颈,“回去一定上药,早过去早没事。”
时御今晚被苏硕盯着喝了不少,闻言就颔首,额发都被他自己揉乱了。
两人并肩在村路上走,这会家家户几乎都息了灯,路上暗。幸好时御临走时要了只灯笼,就打在前边。谁知他没走几步,后边跟着的人就一脚踩进溪里去了。
时御回身挑起灯,正照见钟攸抱着坛子对他不好意思的笑。那眉眼一笑,就妖娆的不得了。
时御伸手拉了他上来,松手时顺道从他怀里把坛子提出来,将灯笼递过去。
随后时御提着坛子侧身,道:“先生前边走。”
钟攸接了灯笼,一手提了还在滴水的衫摆,老实在前边带路。他走几步都要侧目看看时御还在不在,时御盯着前边的眸忽地转向他。
“我不会踩水里。”时御低声对他说,换了只手提坛子,在正看他的钟攸肩膀上一带,又迅速松了手,“你只管看路。”
钟攸方才那一脚又险些进水里,他老实看向路,道:“抱歉……”
时御嗯声应了。
钟攸觉着路上太静,就道:“我觉得种些月见草好。”
时御今夜反应有点慢,他先嗯了一声,随后才反应钟攸说的是院子里的那块小田,道:“月见草也好,夜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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