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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盛在年轻巫师的眼眸,一刹如雪过万山,生出无穷无尽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光彩。长久以来的患得患失、骤然安定的极致喜悦同时闪烁在他的眼眸里。他张开口,罕见地,竟然说不出话来。
只能站在原地,一眨不眨,盯着仇薄灯。
仇薄灯站在他的目光里。
原本就有些羞赧的面颊,越来越烫,烫得厉害。
心跳。
他们同时听见自己和对方的心跳——快到几乎要同时从两个人的胸膛里同时冲出的心跳,它们震动两个人的耳膜。叫他们同时在对视中头晕目眩,天地皆远。只有对方,只有自己,只有他们。
玉石叮当。
在心跳就要撞破肋骨的—刻,图勒巫师猛地俯身,一把将仇薄灯抱举起来,吻他的锁骨,他的腰带,他恩赐一样垂落的指尖,又猛地将他按进怀里,吻他的头发,他的眼睛,他的耳朵……狂热,谋杀一般。
“阿尔兰、阿尔兰,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狂暴的喜悦跳动在图勒巫师的眼里、脸上,指尖。
他彻彻底底疯了,又彻彻底底正常了。
——他从一块石头变成一个人,又从一个人变成一个疯子:
一会儿,他是个追到心上人快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雪域情郎,将他的阿尔兰抱起来,在宫殿中旋转出漂亮的马步,带得披风上的徽章叮当作响。一会儿,他又是个发了狂的怪物,将他的阿尔兰按在宫殿的柱子上,膜拜、吞噬、侵犯。
正常与错乱,疯癫与病态,同时出现在他和仇薄灯身上。
他若正常,仇薄灯就跟着一起正常,笑容漂亮,抱着他的脖子,问自己这个礼物好不好?
他若疯癫,仇薄灯就跟着一起疯癫,咬他骨头,拽他袖口,亲他的眼睛问他想不想要?
得亏整个宫殿都是他们两个儿的空间,否则从今以后,整个雪原都要知道他们的新王和王的阿尔兰,是两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和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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