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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应当是在家里歇着吧。”
赵敛还有些不信,当爹的哪能这么揍儿子?他跑到北营行刑台查看,满地寻找,见到一处草坑,内里泛着褐色,蹲身摸了一根带色的草,闻一遍,果然是干涸血液。
他有点懵了。
五十军棍?他以前也“有幸”被罚过,只打了十下,屁股开花了,腰也不能动了,皮开肉绽,疼得根本不能下床。十军棍如此,五十军棍,又是怎么样?
赵敛不敢想,也来不及想,转身又奔出军营,往谢宅而去。
瑶前在背后喊了数十遍,没得应答,也追上去。
滚滚热气蒸腾,太阳烤着人,赵敛满身是汗,到谢宅门口,那热气一阵一阵往外散。
他喘息不止,绕小小谢宅一圈,隔着院落的墙,听见里头在争吵。
一盏瓷瓶被打碎,谢祥祯呵斥道:“你为何如此啊!”
*
谢承瑢扑通跪地,头顶是父亲严厉训斥。
谢祥祯拿着那块玉佩,又恨又怒,说赵敛本身就是耽于游戏之人,不准谢承瑢与其多亲近。
谢承瑢对此一言不发,更无心辩驳,只是淡淡说:“请父亲把玉佩还给我。”
“我方才同你说的,你全当耳旁风!你说你想读书,为何不专心读书?为何非要结识赵二?我要你练武,你也不好好练,在马赛上,为了这个人,甘愿不争第一!我带你来这儿,是为了让你交朋友的么?!”
谢祥祯痛心疾首,高举玉佩要狠狠砸下。可毕竟是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他没舍得砸,也不敢砸,只能咬牙切齿地放回去,跺脚悲叹连连,“我悔矣!珗州就是个金银窟,我带着你进来,是害了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样浅显的道理,我没读过书都能明白!”
谢承瑢问道:“那在父亲眼里,我是朱,还是墨?”
谢祥祯顿无言以对,指着谢承瑢许久,狠狠说:“你是谢承瑢!”他转身,又指谢忘琮,“都忘了么?在延州,你们是如何说的?身赴沙场,拿上刀,就永远是兵!如今到京城,却告诉我不想再拿刀了?还是说誓言在你们眼里,就是无用之物?你们根本就不怕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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