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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殷弦月重复了一遍:“开枪,很简单,不用我教吧?”
所以说殷弦月对于世界的认知是有偏差的,
他在病房里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自己自主形成了一套看待世界的主观思维。他当然知道贺琦不会像自己一样了解军火,但最起码的常识,贺琦总应该知道吧。
比如,扣下扳机,子弹就能出膛,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为什么贺琦会这么震惊?他不理解。
但其实,是殷弦月向来忽视了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恐惧。
贺琦作为一个思维大众的普通人类,他会对于这种生杀予夺的东西产生恐惧,实在太正常了。
但殷弦月没有。一般来说,人类的恐惧来源于未知,但殷弦月对于未知的事情,他通常会选择搁置,或者无视。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贺琦问,“这是、是违法的。”
殷弦月叹气:“这是留给你紧急避险的。”
接下来是贺琦的一句“这实在太危险了”再加上殷弦月的一句“你被异种咬了才是真危险”,双方有来有回,都有理,都是写书的,感觉能辩到明天这个时候。
路槐听不下去了,迈了两步到两个人中间,三个成年男性真的让这个小卧室很勉强,感觉空气都不太够用。
路槐把枪从贺琦手里拿过来,说:“贺琦,这把枪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完全不知道它的存在,现在,是我,这个异世界的人,将这把枪放在了……抽屉里。”
路槐拉开书桌抽屉,把手.枪放进去,嘭地关上抽屉。
“而你,只是住在朋友家里的,遵纪守法的良民。”路槐看向贺琦,继续说,“当你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时,你会四处寻找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恰好,你拉开了抽屉。”
路槐一直用自己赤色的眼瞳凝视他:“这样可以了吗?”
好像可以,但好像只是单纯的自己被绕进去了。贺琦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好,这样我……我应该可以接受。”
殷弦月松了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开个枪而已对他来说这么难。他侧过身,很自然地向路槐伸出胳膊,路槐弯下腰把他抱起来。
这在贺琦看来,比看见手.枪更震惊。
写都市向的人似乎对这种肢体接触更敏感,贺琦陡然意识到自己看见手.枪时的本能反应,让自己显得非常不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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