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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个姑娘,犹豫了下,戴着白细丝手套的手象征性地伸出去,马上又收回了。
“我是佩姬,皇都法学院一等生。”姑娘骄傲地说,然后不屑的扬了扬眉毛,“我喜欢胜利,不论是在法庭上面对犯人,还是在一群见习生中脱颖而出。”
“噢,美丽的小姐,这是宣战么?”艾尔微微鞠躬,“让女士哭泣可有损我的名声。”
佩姬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伸出拇指,朝下指了指,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真是有趣的姑娘,不过,法庭可不适合女人,她们那些莫名其妙的感性总会把事办砸。”艾尔笑着继续说道,“既然大家要同舟共济三个月,为什么不聚在一起讨论安排下任务,刑法、商法、贵族法,谁都有得心应手的,以及不那么熟悉的司法领域。”
艾尔顿了顿,望着福兰,“至于这位,大家想必都知道那场著名的,让第一庭大检控官都头疼的杀人案,真是狡猾到极点的裁决,不过当有人协助你时,会让一些事情更加简单,谁知道这里面”,他挥挥手中的案卷,“会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一人的智慧终究比不上精英们集体的谋断。”
“不光是现在,以后大家向着大检控官,或者法庭长的职务努力时,我们的友谊也会让升迁之路更加便捷,用句不恰当的形容,即便是码头的水手,孤单一人连口袋里的薪水都指不定保得住。”
真是个雄辩家,看着滔滔不绝的艾尔,福兰想,而对他话语中结盟的意味,福兰并不惊奇,任何行当都有小圈子,拥有盟友总比得到敌人好。
另两名出自二等法庭的见习生赞同地点了点头,刚从地方小庭子提拔来的菜鸟,站在豪华辉煌的审判大厅时,难免会渴望有人分担内心的惶恐。
艾尔兴高采烈地拥抱了他们,然后向福兰伸出手,“你也一起来?”
犹豫了一下,福兰说,“在蔷薇广场的艺术沙龙里,有些画价值数千金奥义,富豪们往往争先恐后,仿佛谁得到了它,就显得自己更有品味;而另些画,虽然依旧精妙绝伦,但标价只有可怜的几奥义,为什么呢?因为前者,是真正的大师灵魂的呐喊,而后者,是艺术作坊请几个潦倒的画匠,你描线我上色,流水线式每日几幅的大量制造出来。”
“艺术不是靠人数来决定的。”福兰离开时说,“在我眼中,法律,也同样是门艺术。”
穿过铺着上好棕色地毯的漫长走廊,在前庭,福兰遇见了佩姬,她正侧坐在喷水池的台子上,用手指戏弄着池中的观赏鱼。
那些色彩斑斓的淡水鱼,在靠近海洋的费都,可算是稀罕物。
养得膘肥体壮的它们,并不惧怕人类的靠近,追随着手指上下游动,想弄清那白皙纤细的东西是否是食物。
偶尔鱼儿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溅湿了佩姬的鬓角额头,这个方才还严肃非常的姑娘,吃吃地笑了起来。
阳光斜照,远远望去,水面泛起了金色的涟漪,那金黄蔓延到姑娘身上,宛若给她披上了一层华美灿烂的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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