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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裴柳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垂眸思索起来。这些话听起来是漂亮,但剥开神的包装,其实不就是将一个小孩囚禁起来利用吗?从头到尾,谁才是真正获益的人?
这事其实很诡异,裴柳刚一听到,就察觉出来了。但秦梧他们都很自然寻常地接受了,说出来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像是被洗脑了,成了眼里只有侍奉神听从指令的机器人。
裴柳问:“只有谢家宗族的人才能祈愿,其他人不行吗?”
秦梧立即皱眉,“你想做什么?你想求神完成你的愿望吗?别想了,求愿必须要有重要的仪式过程,沐浴焚香,提前七日斋戒,抄经书,奉上大量贡品,神才可能会聆听。怎么可能你跪拜一下,求两句,就能帮你实现?别妄想了。”
他说了一大段,裴柳却只提取了自己想听的,“所以,神并不是只庇佑谢家。”
明空点头,提到曾经有人误入宗祠,为病入膏肓的母亲祈求,神给了他一包药,他拿回去熬好了给母亲喝下,他母亲就痊愈了。
裴柳若有所思,忽然感觉到脚腕被什么触碰,惊得他立刻站起来,向后直退。
明空注意到他惊恐的模样,笑了一下,淡定说:“是院子里的花藤,不会伤人。偶尔我们也会通过这来猜测神的心情。比如,安静晒太阳是平静,变成黑色甚至枯萎是恼怒不悦。”
“花藤和神有什么关系?”裴柳问。
“这是我们侍奉神数年下来的经验猜测,基本是准的。”秦梧微抬下巴,语气有些骄傲,“神无所不能,神识自然能去往任何地方。”
裴柳恍然,这应该是心情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就像猫的尾巴。
他刚这么想,就有一条花藤落下,钻入了他的后衣领,让他痒得一颤,差点呜咽出声,慌忙伸手一把抓住。
将花藤扯出来,藤尾还卷起来,勾缠住了他的手指,黏人地蹭了蹭。
一朵小花掉落,顺着衣领滚了进去,最终被腰带拦住,停在后腰的皮肤和贴身里衣之间。
裴柳一动,花瓣就蹭过皮肤,存在感异常强烈,让他极不自在。甚至好像有些花粉沾到了他身上,感觉更痒了,后背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窜过一般酥麻。
“怎么了?”明空发现他神情不对,疑惑问。
裴柳僵硬摇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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