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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等等。”
许舟淡淡瞅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拔,长针带着血被甩在地上,杨科见劝不动也懒得再劝,屡次朝门口看去。
深夜的医院走廊格外安静,一时只听得见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杨科与来人错身而过,出去时不忘关闭房门。
病床上的人攥紧拳猛地站起,因触及患处微微佝偻着腰,许舟捂住渗血的胸口,难受地喘着粗气,眼底是翻腾的怒火和恨意看向门口。
程明生冷眼瞧着,“吴四海是你杀的?”
在安城湿冷的秋天,到了果敢是干燥的温暖,三天过去,林书音始终待在庄园没有出门,每当看到那成片的罂粟田都心底发毛,尽管此时的罂粟尚在生长期,颜色和形状和寻常草木并无不同。
可她还是害怕,怕沦为这片秽壤的肥料。
眼眶下挂着颓唐的黑眼圈,太阳穴发胀,林书音抿着泛白的嘴唇,任她日夜如何沉思苦想,都想不明白黎尧的目的。
他分明不信任她,为什么还允许她接触货源。
太阳底下,是勤勤恳恳的烟农,从庄园瞭望,人渺小成一个个虚化的点,较之前几天少了许多,一旦当前的生活不能维系温饱,人便会向外营生。
绿林社与坤沙的买卖出了问题。
正想着,手机响了一声,林书音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是宋文柏。
漫山的罂粟田的尽头连接着一小片绿树林,穿过绿林,爬上小坡便是连接老街市中心的公路。
公路一侧是垂直成九十度的山壁,林书音走进车内,天莫名下起大雨,黑云挤压着天空不见一丝阳光,车靠近悬壁,灰蒙蒙的天际下,光秃秃的岩壁如同一片巨大的石墙,沉沉地仿佛要坠下来。
林书音升高车窗,不再看陡得人心慌的岩壁,“许舟怎么样?”
车内宋文柏手臂搭在窗边抽着烟,慢悠悠吐出两个字,“死了。”
林书音才不信,噗嗤一下笑出声,宋文柏做事是无所忌讳可不代表他毫无底线随便杀人。男人脸色更臭,也不说话,抽烟抽得更厉害,林书音夺过烟盒,自顾自抽出一根点上。
车内烟雾缭绕,辛辣苦涩在口腔蔓延,燥郁渐渐平复,果敢的一切是未知的,尽管过去两人有无数分歧和不信任,可在这里,只有他能让她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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