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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毛病,聂铮要是喜欢他的脸,他就喜欢聂铮的钱。童延说完自己笑了,这他妈,到了这个地步,答案要是这样,看客们都得怀疑人生了好吗?

他索性坐起来,跨坐到聂铮身上,手搂住男人的脖子,“说句好听的。”

聂铮用大手扶住童延的腰,“你啊,胆够大,心够野,偏偏还能听话。”

确实,童延野心够大,胆色也够大,连他的床都敢不管不顾地爬。可是,也会对他屈服,不是做小伏低,而是心悦诚服的那种。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跟别人怎么能一样。

聂铮眼光深深注视童延,他还喜欢童延什么呢?嗯,还有,这孩子内心也有容易脆弱的地方,让人怜惜,可是每次趴下还能自己站起来,生命力强。

病状散去后,从窗外吹进的风很是和煦,带着热带阳光的浓烈的温暖,也带着园中草木的芬芳,熏人欲醉。

树叶摇曳出沙沙的声响,远处,似乎有海浪起伏的绵长喟叹,令人心醉神往的惬意。

只叫人期望,就这样惬意地过完一生,有自己,也有此时眼前的人。

童延笑容渐深,“对,我胆够大,心够野,就算重来一次,我总有办法把自己送到你面前。”

二十三岁的童延,依然有十八岁时候的蓬勃的冲劲,也依然有一颗不甘平凡的心。

聂铮又点一下头,“嗯,野。对你再好,总有那么点养不家的意思。”

这句话并非贬义,童延可以为他死,但活着,就会一直以自己的本色活着。童延那颗不甘平凡的心从未泯灭,他对童延再好,这孩子也没有长成一副完全依附他的样子。

看样子,童延没理解他的意思,对他扯出一个笑,“那我真是罪过了。”

聂铮握着童延修长的手指,送到唇边,很轻地吻了下指间,“不是罪过,非常迷人。”

如果把童延比作一只猫,这只猫在外头嚣张,却只对他翻肚皮,时不时,还对他撩一下爪子。

童延酷爱追逐,正好,他也爱追逐。这孩子有不停往上攀爬的个性,从来不会在原地止步不前,可能需要他追逐一辈子。时刻都在挑逗他的征服欲,何其迷人。

聂铮以前的私生活何其寡淡,可能,他就是寡淡无趣的人,不是童延这样撩人的浓烈,不足以打动他。

所以,还犹豫什么呢?看准机会,该定的就该定下了。

于是,黄昏时,童延下楼,从客厅朝外看,瞧见来往的男人们搬进一捆一捆的玫瑰。

红玫瑰啊,艳丽似火,让人望而生喜。

童延笑着问聂铮,“这是干什么?”

这么大的架势,莫不是真要跟他求婚?算了,管他热恋不热恋,聂铮要真开口,他就应了。

聂铮解释得很耐心,“忘了告诉你,len和齐厦在岛上做客,今晚,len要向齐厦求婚,作为朋友,我帮他做了些准备。”

童延笑意滞在唇角:“哈?”哈哈?别人求婚。

听见聂铮问,“有什么问题?”

他急忙摇头,“没,恭喜他们。”

这真是,自己造了孽,酸水漾成一片海也得往肚子里吞。

这还不是全部,天黑后,他随聂铮散步到码头,又瞧见工人们把大箱的烟花搬上了岛。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聂铮这朋友真是做到了底,站在原处看了一会儿,还不忘嘱咐管事的那位,“别错了时候,收到讯号再放。”

童延:“”

聂铮那天真是在暗示求婚吧?而他也是真的,都没想就拒了?是吧是吧?

童延这一胸闷就胸闷到晚上。

入夜,聂铮在卧室后院的小亭子支开了画架,童延冲过凉,就穿着他的睡袍,手肘撑着身体侧躺在榻上。

寂静的庭院,童延身上浴袍的花纹跟他的脸同样艳丽,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整个人凝成了一副色彩绚丽的画。

聂铮的确在画他,站在他对面,神色十分认真,手中的笔下画布上细细描摹。

童延心却不那么静,从他这个位置极目远眺,只能看见远处靛蓝的天空,而求婚的人,去了海那边的岛上。

他忍不住问:“他们为什么要去那荒岛上求婚。乌漆嘛黑还招蚊子。”

聂铮目光一时落在他身上,动笔时则瞧着画布,一直没对上他的眼睛,但解释依然悉心:“岛上南北有两条河,因为土地矿质不同,河水颜色一绿一红。本来大不一样的水汇在一处流进海里成了一样,再不分彼此,原住民取的就是这个彩头。”

童延打了个哈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