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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似血,余晖洒落在这片历经战火洗礼的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浓重的血腥味,久久不散。二静脚步踉跄地从李一剑拼杀的战场回到旅店,发丝凌乱,几缕被汗水和血水黏在满是尘土的脸颊上,眼神中还残留着战场上的惊惶与决绝。刚跨进旅店门槛,她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姐姐姐夫小九嘶声喊道:“快,赶紧收拾行李,咱们立刻往李一剑家里赶!”声音因过度紧张和疲惫而沙哑不堪。
姐姐和姐夫还有小九被她这副狼狈又急切的模样惊得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不敢有丝毫耽搁,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行囊。小九一直问师父去哪儿了?二静说师爷先走了,让他们跟上,小九才肯走。简单归置好后,四人匆匆踏上行程。一路上,二静归心似箭,脚步急促得如同身后有恶鬼追赶。可她在战场上消耗了太多体力,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每走一小段路,就不得不寻路边的石头坐下,大口喘着粗气稍作歇息。
就在她又一次瘫坐在石头上,满心焦急地望向远方时,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呼喊声。二静猛地回头,警惕的目光穿透暮色,只见一个身影正快速朝这边跑来。随着身影越来越近,她终于看清来人是申哲。刹那间,二静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那是担忧、恐惧与期待交织的复杂情绪找到了宣泄口。她踉跄着起身,朝着申哲奔去,声音颤抖得厉害:“申哲,我师父还活着吗?”小九急着问:“大师兄,我师父呢?”
申哲跑到二静面前,微微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大声回应:“黑衣人撤兵了,我们的人都活着!”
听到这话,二静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姐姐和姐夫赶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三人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欣慰笑容,高悬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小九问二静:“你不是说师父先走了吗?你怎么撒谎?”二静说:“我撒谎是为了你好,我不撒谎你能走吗。”大家看到小九那个认真劲都笑了。”
这时,二静才注意到申哲身上斑斑点点的血污,有的已经干涸,结成了暗红色的痂,看着触目惊心。申哲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直起身子,略带歉意地说:“我这一身太狼狈了,你们就在这儿等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再和四师弟一起过来。”
二静忙不迭地点头,声音还有些哽咽:“好,你快些,我们就在这儿等你们。”
申哲转身快步离去,小九也跟去。二静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这场战斗虽已结束,但后续的路还漫长,不过此刻,只要李一剑平安无事,便已足够。她和姐姐姐夫找了一处稍避风的地方坐下,静静等候着,晚风轻轻拂过,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不易 。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无声地铺展开来,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李一剑和师父拖着满身的疲惫,缓缓走进了旅店。此时的他们,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凌乱的发丝被汗水和血水紧紧黏在满是尘土的脸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旅店内空无一人,老板不知去向,昏暗的光线在狭小的空间里摇曳不定,更添了几分寂静与阴森。李一剑环顾四周,轻轻叹了口气,沙哑着嗓子说:“师父,先找个地方歇会儿吧。”师父微微点头,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刚一落座,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申哲和小九喘着粗气,猛地推开旅店的门,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看到李一剑和师父,申哲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不迭地说:“可算赶上了,二静他们已经先走了,咱们得赶紧追上去!”小九看到师父满身血污也扑到了他的怀里哭了。
李一剑闻言,立刻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不能让他们等太久。”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强打起精神,走进房间换衣服。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李一剑迅速脱下满是血污的衣物,动作麻利地换上干净的衣衫。他看着镜中略显憔悴的自己,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身心的疲惫。师父和申哲也很快换好衣服,四人再次聚到一起。
李一剑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沉声道:“走吧,别让他们担心。”说完,率先迈出了旅店的大门。申哲和师父还有小九紧跟其后,在夜色中快步前行。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向着二静他们离去的方向,坚定地追去,仿佛要将这一路的艰辛与疲惫都抛在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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