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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誉了。”
刚被称赞过的西平王含笑谦虚了句,便慢条斯理地盛了些玉竹乌鸡汤,轻轻试了温后,在几道各不相同的视线中,推到了楚策面前,连声音都柔和了许多:“能喝得下便再进些,今日也没怎么吃东西。”
楚策从晨起时便恹恹的,只有在人前才会装出那副温和无害又沉静的模样,他总是吃不下东西,成日困倦,昏昏欲睡,自然精神好不起来。
梅庚想不出因由,只能变着法地让他吃下去些东西。
楚策一时哽住,他倒也不是不饿,只是前世死的太惨烈,见着点荤腥都觉得是血腥气,吃一口便要呕个昏天暗地。
他不愿在外人面前如此,犹豫半晌,轻轻摇了摇头。
眼瞧着两人之间旁若无人的亲昵,骆宽心惊不已,从这二位一起进门开始,那似有若无的古怪气氛便让骆宽生疑,而梅庚那暗含野性的双眸也在此刻瞧了过来。
四目相对,骆宽这个实打实的文人被梅庚毫不收敛的凶狠戾气震慑到,险些失手摔了酒杯。
骆宽的脸色有些难看,梅庚却先一步道:“骆大人,这乌烟瘴气的朝堂总得有人收拾,否则大楚倾覆之日,恐大人也难独善其身。”
梅庚先声夺人,骆宽的脸色也没什么好转,他的眼神在楚策和梅庚之间来回游弋,不可否认,这两个年轻人都让他有种看不透的怪异,可若是他们之间真有些什么,且不说都是男子,便是这身份也足够惊世骇俗,梅庚若只是因为这个才对楚策相助,儿女情长,怎堪大用?
“西平王。”骆宽深吸了口气,脸上的苍白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锐利,“独木不成林,但良禽择木而栖,王爷此举,实不明智。”
这回收拾虞澜也有风溯南和陆执北的手笔,见情势如此僵硬,风溯南悄悄附耳在陆执北耳边问道:“他们这是干什么?不就一场庆功宴吗,跟要拆了朝南坊似的。”
“…少废话。”陆执北伸手推着对方额头拉开距离,也就只有这个白痴才会以为今日只是一场单纯的庆功宴。
他看得出来,梅庚要拉拢骆宽这位刑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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