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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荷包凑到鼻端闻了下,各种调料的味道。

有几个女子贴身携带的荷包不装香料,反倒装着调料?他紧紧攥着荷包,哑着声音说:“你还在等什么?”

于安再不敢迟疑,立即在前面跑着领路。

为了防止犯人逃跑,通向地牢的楼梯修得十分狭窄蜿蜒。

因在地下,终年不见阳光,通风又不好,潮湿阴冷的地牢内弥漫着一股酸腐的味道。

刘弗陵每走一步都只觉心一缩。

云歌,云歌,我竟然把你关在了这样的地方!

竟然是我让你重伤?!

从昨夜到现在,整整一天,任由你躺在这里等待死亡!

刘弗陵……你究竟在做什么?!

于安近乎无力地说:“因为想拿口供,命大夫来看过,处理过伤口,关在最好的牢房里,还专门拿了毡垫……”

于安越解释,越没有力气。当看到“最好”的牢房里,受着“特殊”照顾的人时,立即闭上了嘴巴。

一条粗甸毡里裹着一个毫无生气的女子。

乌发散乱地拖在泥中,面容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

刘弗陵跪在她身旁,冰冷的手拂上她的面颊。

滚烫的面容……不是……不是冰冷……

幸亏不是冰冷……

可竟然是滚烫……

云歌?云歌?

摸过她的脖子间,虽没有找到发绳,可那个竹哨却是旧识。

刘弗陵大恸,将云歌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一如小时候。

云歌一只脚的鞋子已被鲜血浸透,而另一只脚的鞋子不知去了何

处,只一截满是污泥的纤足掩在稻草中。

刘弗陵用袖去擦,血色泥污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天山雪驼上,小女孩笑靥如花。

雪白的纤足,半趿着珍珠绣鞋,在绿罗裙下一荡一荡。

他握着竹哨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太过用力,竹哨嵌进手掌中,指缝间透出了血色。

云歌!云歌!

九年后,我们居然是这样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