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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所长年近五十刚混上所长,年轻气盛时腰杆直不肯站队,眼瞧着同期爬上高位,不甘又轻蔑,前几年离了婚一夜之间似是“想开了”,站对了队,这不,立刻成所长了。
路蕴是来做什么的,要看什么人,早有人交代下来,张所长早有准备,伸出手掌指了个方向,“人关在这,您跟我这边来。”
路蕴抬步跟上,几人拐了个弯,进入一个栅栏门,门一打开才看清,四方狭小空间里一个发丝凌乱的男人垂头叉腿坐在地上,一只手被手铐和暖气管挂在一起。
他整个人看起来肮脏不堪,裤子上满是泥土灰尘,被手铐铐住的手被迫举高,指甲缝间塞满脏污。
路蕴率先踏进门里,张所长紧随其后:“路总,这就是姜毅国。”
听见开门声,男人倏然提起头,脸上一道深咖色刀疤被光影照亮。他猛地向前一扑,挣得腕间手铐铛铛作响,愤怒地吼叫:“让我见姜南青!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凭什么关老子!”
这过激反应让程宇下意识护在路蕴身前,路蕴纹丝未动,轻拍了拍程宇肩膀,“没事。”
他又朝姜毅国走近一步,光可鉴人的皮鞋停在满是脏污跪地不起的膝盖前,沉默着解开腕间袖扣,随后房间里响起“噗”一声骨骼撞击肌肉的声音。
姜毅国整个人歪向一旁,几乎跪不稳,重重吐出一口血沫。
空间里安静非凡,程宇很久没见过路蕴这副模样,但好歹见过世面,抱手站在一旁没动。张所长虽然胆怯,但分得清大小王,见路蕴不是真要弄出大事,也一声不吭。
路蕴手腕被后坐力震了一下,有些发麻,他转转手腕,声音深沉严肃:“还没结束呢,转过来。”
姜毅国肩膀发抖,哆嗦着转正身体,还没说话又被一脚踹在心口,若非有手铐拴着,此时大抵已经被踹到房间角落去了。
姜毅国挣扎着爬起身,两只手张开做投降状,喊道:“您……您是路总吧?我是姜南青的父亲,咱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都是那个沈齐柯!他主动找的我,问我想不想去找姜南青要钱!都是他!”
路蕴步步逼近,一手抓住姜毅国头发,拖着他往墙边走。起初姜毅国还在试图挣扎,却发现无法挣脱,一具早被吃喝/嫖/赌耗空的身体,怎么与年轻力壮的年轻人相抗衡。
“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路蕴似虎的目光与他对视。
“我是姜南青他老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脸被抵在冰凉的墙面上,他奋力张开嘴喊叫,脖子梗着还在挣扎。
下一刻,姜毅国的头被拉开,然后又撞在墙上,发出咚咚的巨大响声,姜毅国只觉得自己头骨要被撞开了,濒死的危机感迅速涌上大脑。
撞击的动作终于停下,一只经络分明的手握住他的脖子,慢慢收紧。
肺部空气越来越稀薄,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连听力也越来越差,周围的声音在耳朵里逐渐变为嗡鸣,他大口大口张嘴呼吸,一切都是徒劳。
忽然,脖子上的手松开了,松懈下来的力道让他脱力坠坐在地上。路蕴的声音响起:“知道这种感觉了吗?”
栅栏门重新被关上,路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姜毅国这才彻底瘫坐在地上,有一种捡来一条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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