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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剑客的呼吸已然不自觉地停住了，刚刚放到身后的手蠢蠢欲动，差一点就摸了上去，直到蒋瑛这两个从闻世芳嘴里冒出来。
倪霁一激灵，陡然想到了昨夜——
半明半暗的小巷深处，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微妙的拖拽声一同响起，却是蒋瑛信步而来，手里赫然掐着一个修士的喉咙。
那修士两手无力地垂下，半身直接拖在地上，昂贵的衣料和砖石摩擦出几不可闻的声响，像是最后的呼喊，却完全湮没在了蒋瑛的招呼声中。
虽然同为观我境，但修士与修士之间可以有天壤之别。
而对着难掩惊骇的倪霁，表字文卿的修士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盛泽湖郑家的那位长老，本是来找你们的，谁让给我撞上了呢！运气不好！”
她手里微松，强迫那修士转了脸，俯下身说道：“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说？”
“……楚天阁有人要那小丫头的命。”
词句混着血沫而出，那一张本来还算端正的脸已经有如恶鬼。
闻世芳皱了皱眉，走上前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
“为什么找你？”
“不知道！”
他声音骤然崩溃，双手掰着蒋瑛的手，近乎嘶吼道：“你该——”
你该放我走了！
但话音戛然而止，那养尊处优了许多年的郑家大长老已然七窍流血，生机断绝，连神魂都被一并碾碎了。
“斩草——”蒋瑛拖长了调子摇了摇手指，冲着倪霁微笑道，“还是要除根的好。”
这一回，锦城的守卫出乎意料得慢，待到观我境修士的身躯已然全部散为灵光，半点痕迹都没有的时候，熟悉的甲胄碰击声才在街角缓缓响起。
“害，收了谢家的钱，难免要给谢家办事嘛！不过就是这一个，跟你们有点关系所以给你们拉过来看看。毕竟楚天阁那名声可要比我好，口说无凭么！”
蒋瑛甩了甩手，看着十分愁苦地叹了口气，又补充道：“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信不过搜魂术的！”
倪霁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多了个楚天阁的仇家，不过债多不压身，她习惯了。倒是蒋瑛，出手十足狠辣，还透着股奇怪的偷鸡摸狗的味道，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蒋前辈，是散修出身？”
“嗯。”
坠子已然理出个头绪，闻世芳又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漏了什么。
“那师叔是怎么和蒋前辈认识的？”
笃笃——
“远春君、倪道友，时候差不多了。”
声色阁管事的声音透过禁制穿进来，轻柔却有力，一听便知道是个修为深厚的音修。
“好,”闻世芳应了一声，回头笑道，“不过是一些小误会而已。走吧。”
十二阁的主人很有先见之明，早早预料到了各种尴尬境地，这次她们便是要蹭十二阁的玉牌进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