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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海蓝也不反抗,任他们动手。

入了夜的晚上,蔚海蓝静静躺在床上。她并没有睡着,可是头有些晕,所以也不想睁眼。

蔚海蓝想到当年种种。

有一次,她也是带着这样的伤口出现在沈逾安面前。

那是她刚嫁给雷绍衡不久。

其实就连那婚姻也不过只是一场骗局。

那年,是雷绍衡。

现在,却是那个说了会对她好的人。

若说这是天理循环,为何偏偏只是她。

“伤害自己的手段未免太蠢,这么些年你就没有学会聪明点儿?”沈逾安朝她走了过去,依然略显冷硬的语调不似方才那样无情。

蔚海蓝漠然的扯了扯嘴角,微眯着眼看着他走近,竟也不躲不避,仿佛已经认命。

然而沈逾安却清楚,她的柔顺里,裹着多么倔强强硬的灵魂。

刀枪不入,无坚不摧。

可这样一个女人,竟对别人动了情动了心。

沈逾安终于走到她面前,他伸出手,食指重重在她伤口一按,也只换她轻微的皱眉。

他不禁感受到挫败。

痛的人,却分明是自己。

蔚海蓝连闷哼都没有。

沈逾安恨恨瞧着她,随后似有准备一般,从包里摸出一瓶软膏来。

绿色的瓶子,中英文的双项文字。

蔚海蓝认得这只瓶子。

当日雷绍衡试图对她用强,她也狠狠地撞向了玻璃。

沈逾安送给她的,就是这只瓶子。

她有些惊愕的仰起脸。

沈逾安也正看着她,目光复杂深邃。片刻,他眼睛微微一眯,随即嗤的一声笑了,旋开瓶盖,他说的很绅士,却字字如刺,“虽然你很讨厌我的碰触,不过这里也没有别人了,所以还得请你稍微忍耐一下。”

蔚海蓝收回惊愕的表情。

她的嘴唇动了动,终于开口道,“谢谢。”

沈逾安刚放在她伤口的手指一顿,缓缓看她一眼,嘴角慢慢玩起来,心却揪紧作一团,眼里的讥诮稍退,“对险些向自己施暴的人说谢谢?当初雷绍衡也得到过你的谢?”

蔚海蓝轻蹙了眉头,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其他。

他的手指轻轻抹开药膏,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心翼翼。

她的呼吸轻缓平稳,拂着他的肌肤脉络。

曾经,他们也如现在这样亲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灾难的开始,那个最初的时候,他坚持不肯出国,他始终站在她身边,就算能力微薄,但一直站在她身边,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雷绍衡……那么现在,他们的境况是不是大不相同?

可是,这世界教会他最残酷的一件事就是,从来不会有如果。

“怎么,一提到他就受不了?就那么爱他?爱到丝毫不顾自己的处境?爱到被人一碰就要立刻以死明志?”沈逾安脸上带着凉薄的笑意,面皮寸寸绷紧,然指下力道却仍是轻若羽毛。

蔚海蓝面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