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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天，总在夜里说她腰酸。
他白天还要搬货呢，力气都耗光了，哪有功夫给她按腰？况且这才几个月大，他又不知道力道，万一把月份小的孩子给摁没了咋办？
尽没事儿给他找事做。
“郭二郎，听说你家早发达了，干嘛还在这里做短工啊？不如回去看着豕牢……”
郭盛全摆了摆手，“家里生意才刚起步呢，是亏是盈还不知道。守着一份活计做才是最保险的。”
“这倒是。要我说，靠天吃饭，做生意的，都不如签了长工，每年都有不少银子拿，有时候遇到好，碰上东家高兴了，还能拿到腊赐呢。”
郭盛全与他的想法一致，乐得在休憩的时候多说了两句：“我也是这般和家里说的，做小摊子亏了，自己这份活计赚的好歹能贴上，总不能靠一份生意吃饭吧？生意也有好有坏的时候。”
“是是是……”
那人还想多说两句，东家身边的小厮喊道：“郭二郎，东家让你去一趟。”
郭盛全的东家长得精明，但从不拖欠长工的工钱，在这一带风评很好，他除了接些码头生意，自己也走南闯北，积攒不少人脉。
下面有个短工的兄长有能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是去了趟远些的地方运货，再有这人家里出事，事发突然，请了一段时间假，就将此事儿耽搁了下来。
如今找到机会，自然得聊一聊了。
“你是郭二郎？”他打量了下郭盛全，没看出有甚不同。
郭盛全以为自己事儿做的不好，经常请假，才惹来东家单独见面，有些局促不安。可一想到假是给批的，况且家里还有其他生意，没了这份活计还可以找其他事儿做，没必要在外太过低头，便收敛了几分不安。
东家看出郭盛全的转变，微微颔首后，道：“之前说要与你签长工，有事耽搁了，咱们旧事重提？”
原来是好事啊。
郭盛全笑了笑，“哎，好，东家。”
二人纹丝不动。
郭盛全笑容逐渐僵住：合同呢？
东家：你倒是问问你这个比别人少干这么多年的短工，为啥能一下子签长工啊。
郭盛安苍蝇搓手，“东家，可是有什么不妥？”
“……嗯，也没什么不妥，我听闻你兄长会酿酒？药酒果子酒都会？”
“会是会。”但这和他签长工有什么干系？
“那我便开门见山来说了。只要你兄长酿的酒不错，低价卖给我，那这份长工合同，你现在就可以签。”
郭盛全：？？？
他挺直了身体，也停止苍蝇搓手，道：“如果我不答应呢？东家就不要我了？好吧，那我告辞……不过，至少这个月干了几天的工钱，东家不会赖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