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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惯常懒散的目光,在看清她今天的穿着后,变得黑沉沉的,像伦敦永不消散的夜雾。

他情绪难得产生了波动,但不得不压制下来,又恢复漫不经心地模样。

这种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倨傲感,让她产生了十足的征服欲。

但是她的字典里,没有靠能力和金钱,得不到的男人。

他看她短短一眼。

朱茵敏的慕强心理得到了十分的满足。

她很清楚对方冷冽眼神的来由。

因为自己穿了一件大振袖的灰樱色和服。

而大振袖,在日本,只用于婚礼,喜宴。

朱茵敏的母亲是有独特家徽的贵族世家长女。

她很清楚穿大振袖的含义。

没错,她想把婚姻提上日程了,一直碍于不知道什么场合和江衍鹤讲这件事。

于是她趁今天,用赛艇的事,委托父亲把江衍鹤叫来,穿上大振袖和服给他看。

寓意着想和他订婚。

等彼此毕业以后,就把结婚这件事提上日程。

说到底,今天他来,是赴一场鸿门宴。

对朱茵敏来说,是示爱。

因为她实在太迫切地想摆脱蒋嘉禾那种傻狗,嫁给心心念念的江衍鹤了。

不需要爱情滋润。

她觉得自己是唯一配得上他的人,可以陪他扩展商业版图。

刚才江衍鹤和父亲朱鄂的那番对话,朱茵敏悉数听见了。

对方行云流水的谈吐方式,她听来实在满意。

婚姻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合作伎俩。

她明白父亲给自己考虑的心思。但她完全不需要婚姻靠食古不化的贞洁评判。

江衍鹤在京域读大学时,浪荡不羁的传闻人尽皆知。

但在朱茵敏的记忆里,他一贯对男女之事不敢兴趣。

几年前,他们读国际高中,对方堪称清风霁月,两耳不闻男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