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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这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十一哥会的多着呢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他不会的。”
我立即做出崇敬向往的表情来,“世上竟真有这样的能人,若能得一见,也算无憾了。”我有太多的事情要问他,他为何帮严奕偷天换日将我带离君墨宸身边,又为何要与自己的兄长君墨宸争夺皇位,又与婳懿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而至于将她杀之而后快?而且与我的相遇——是否一早便是有所预谋的。
我不敢想象,那样一副与世无争的面孔背后竟是这样一个工于算计的人心。
君禹铉的面色上露出一丝伤痛来,目光投向辽远黑暗的天际,“怕是再看不到了。”
我心中一沉,再看不到了?难不成君墨宸当真将他处死了?可是他连庄宜都能容得下,又为何容不下自己的亲兄弟呢?
还未等我想明白,他斜我一眼,已恢复了先前的傲慢,仿佛方才那个无限悲痛的表情从未有过,“你身为皇兄的女人却打听旁的男人,太多事了些罢。”
我自然知道自己的失态,“皇上是奴才的天,奴才对皇上是仰慕和敬畏,而十一爷是能者,奴才陡生敬佩之情。”
他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果然皇兄身边的都非等闲之辈。”
他话音才落,如兰她们便寻了来,琴歌负责采集梅花上的雪水,而另外的三人都是每人一捧娇艳红梅,脸颊冻的红彤彤的,却仍掩饰不住满脸的喜悦。
而看到我面前的君禹铉时,四人皆是愣了一愣,还是巧荷最先反应过来,跪下去叩拜行礼,另外三人才反应过来。
宁澈王叫了平身,瞧着天色也不早了,再待下去总归不好,便向他福了福身道,“天色已晚,奴才就不搅扰王爷赏景了,先行告退。”
从梅园一出来,巧荷便道,“可把奴才吓死了,姑娘怎么跟王爷一块儿去了?”
我暗暗叫苦,哪里是我与他一块儿,分明是他自己追上来的,“偶然遇上的,不过王爷身上瞧着是有些功夫的?”
巧荷笑起来,“十六爷跟咱们皇上一样,都是行伍出身,哪里有不会功夫的道理?不过说起来皇上的兄弟们身上多少都是有些功夫的,连潇然王那样的诗意王爷都会比划两下,更遑论旁的爷了……”
巧荷越说声音越低下去,我想起方才君禹铉的含糊其辞,心里不由的有担心起来,难不成,君慕容当真……
心中虽这样想,面上却不动声色,不显山不露水地继续道,“潇然王爷和宁澈王爷关系很好吗?”
巧荷方才说错了话,这会子言语上也有了计较,再三斟酌才道,“十一爷和十六爷都是与皇上一处长大的,关系自然不一般些。”
我点点头,在心里补上一句,只怕还因为当年宸国的十子夺嫡中唯有这两位没有背叛过君墨宸吧,既然当时都相安无事,为何时隔多年,君慕容却忽然反水呢?
大福殿的家宴还未散,一回宫也顾不得什么雪水梅花了,由得如兰她们去处置,一回房直剌剌便倾身倒在榻上,只觉累及,一动不想动。
巧荷在旁劝道,“姑娘要睡也让奴婢给您伺候着洗漱更衣了罢,这会子才回来,又在那冰天雪地里逗留了这许久,还满身寒气呢,就这样睡了仔细受了凉。”
我闭着眼睛从嗓中嗯了一声,却仍旧不愿起来,半晌才问道,“皇上回来了吗?”
巧荷侧身去看殿中的更漏,“现在才是戌时,皇上可能要陪着各位娘娘守岁,只怕到子时才能散席。”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会是庄宜和辞颜的笑脸在面前重叠,一会儿又是君慕容和君禹铉的脸,再一会是如兰与离陌的,还有严奕的江东与婳懿的铁腕……
这样多的人和事交织在一起,密密地滚成一团杂乱无章的线团,百思不得其解,寻不到线头亦理不通畅,想的脑仁儿疼。
又想起答应庄宜的事来,说要复国可是我该怎么办从哪里下手,却是一无所知。
还有君墨宸身边那样大的一个后宫,那样多巴巴盼着他的女人,我迷迷糊糊的胡乱想着,他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会不会有一日厌倦了我,也许到那时候我也就不需要什么顾虑了,可是潜意识里又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是矛盾的很。
这样杂七杂八的想了许多,一点头绪都没有,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一点用处都没有,可是为什么心里就是这么难过呢?
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砸过来,像一个大山一般,沉沉地压在心上,快要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