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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厦摇头:“不认识,我就是感叹感叹,这人据说有抑郁症。”

贺骁想着你沈老师认识他,背后凶手也认识他。

现在事实是,他们抛下沈邵捷这个饵好不容易顺出来的线索就从这儿断了。

幕后凶手已经在黑暗中亮出獠牙。

也就是这天,齐厦近况的危险指数再度升级。

下午从排练厅出来,贺骁和随行保镖护着齐厦正往停在台阶下的车边去的时候,余光中远方高处似乎有个细小的亮点光芒一晃而过。

这就是野兽的本能,贺骁脊背倏忽串上一抹寒意,几乎是同一秒他挡住齐厦身侧带着齐厦一步往后闪回大厅里。

齐厦被他吓一跳,脚下趔趄但很快被贺骁扶住了。

随行保镖这时候也跟回来,神色是一派肃然。

贺骁背贴大厅外廊柱,头侧着略微探出些朝刚才光点的方向看。

齐厦脖子也要跟着伸出去,但脑袋很快被贺骁按住,贺骁说:“别动。”

随行保镖看贺骁的反应能明白这是在做什么,可是他们刚才走在一起,他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反常,他惊讶于贺骁的敏锐,这时候只能靠问:“哪一栋?”

贺骁目光犀利如鹰隼,“大概500米左右那栋白色旧楼,从左往右数第四个、由上朝下第二个窗口。”

保镖说:“明白,这就去查。”

他掏出袖珍望远镜望过去,却只看见远处那个窗口被布帘垂挡得严严实实。

齐厦枪战片看过也演过,还曾经在贺骁这受过教育,此时不可置信地说:“是狙击手?”

贺骁说:“不一定是。”

可即使只是望远镜,只要是冲着齐厦来的,就足够让人警惕,杀手动手前通常会提前踩点观察对象。

如此一来,齐厦直到晚上回家还惊魂未定,饭没吃几口,回房上床倒是挺早。

齐厦是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如果下午真是□□,如果贺骁不在,他现在很可能就已经浑身冰凉人事不省了。

甚至那次在卧室里头被人用枪指着头时,他也不是这样的感受。

别问他为什么,直觉这回事很难说清,他只是感觉到今天和那天晚上不同,这次是有人真想要他的命。

千百个念头在脑子里喧嚣交杂,齐厦觉得自己现在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被巨大可怖的阴影笼罩着,脚下土石已经松动,自己命在旦夕,而他原本应该有很长的路要走。

强烈的情绪起伏后他有些昏昏欲睡,贺骁知道这是寻常人经受惊吓后的正常反应,默默陪在一边抱着他。

贺骁的怀抱很温暖,齐厦紧紧地依偎着,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感知的安全。

就在他意识将要恍惚的时候,贺骁用胡渣刺着他的脸毅然决然地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

贺骁等齐厦睡着了才小心地起床,悄无声息地给齐厦掖好被子。

他脚往洗手间去,却没进洗手间,而是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打开从外边看起来像是立柜门的一扇门。

贺骁毫不迟疑地跨进去,反手把门合严隔去房间里暖黄的光。

眼前变得晦暗,他在的像是一个小储物间,贺骁继续朝前,又过了一个转角,前面是盘旋而下的楼梯,他顺阶下去,一直到地下层,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冰冷,台阶尽头,他走进一条狭窄的走廊。

走廊前边的门边上,有人站在那候着,见他来,低声说:“人在里边。”

贺骁点头,推开门,进去是一间四面都是水泥墙的陋室,屋子正中间桌案上低垂着一盏灯将将照亮那周围一米见方,而桌案后边沈邵捷白着一张脸无精打采地靠着椅背坐着那。

贺骁反手甩上门,“嘭”的一声,惊动沈邵捷。

沈邵捷抬头看他一眼,猝然色变,“是你?”

贺骁缓步踱过去,在沈邵捷对面椅子坐下,眼光幽深地看着他:“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

沈邵捷惊愕之余苦笑一下,人坐着没动,“还以为真有什么贵人救我,你用心算计我这么一场,我早该想到是你了。”

贺骁托贺峥嵘把他救下带过来的,可能这人还真抱了丝绝处逢生的希望,而贺骁现在还真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当然前提是他得老实。

贺骁说:“你自己说还是我请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