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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出发之前,贺骁看见齐厦的时候愣了一瞬,齐厦穿的正是那天晚上在电视台被弄脏的帆布衬衣,他自己什么时候闷声不响洗干净的谁也不知道。

齐厦的神秘思维简直高深莫测,而且简直执拗得感人,总之他每天都有自己的一台戏,旁人只能围观,无法参与。

齐厦这天心情非常不好,几个人在路上都没说话。

晚会用的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室外场地,到场后贺骁才发现比平面图上混乱多了。

他不是行内人,不知道这种晚会的现场效果通常是依赖入夜后灯光的点缀和渲染,比如舞台两侧炫目的点点繁星实际上就是绳子上窜着满满的led灯,他看到的就是绳子大片的吊着,挂在不算宽敞的舞台两边,怎么看怎么乱。

到处是□□在外的铁架和支起悬挂的叫不出名的设备,安全隐患到没眼看。

齐厦倒是习以为常,彩排真正上台的时间并不长,真正熬人的是候场的时间。

后来到场的明星大腕越来越多,眼见天快黑了,齐厦不耐跟他们招呼,干脆起身,“我去车里坐会儿。”

贺骁只得跟在他后面,护着齐厦一直从场地侧门走出去,外边是一个广场,来的车大都停在广场边上。

其中也有送演出用品过来的大货车,他们往停车的方向去,事情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前面一辆货车边上靠着一大块刚卸下来的喷绘牌,齐厦昂首阔步地往前走,贺骁眼睛扫过去突然看见喷绘牌一角突然动了下,猛地冲过去拽过齐厦的胳膊拉着他跟自己换了个边。

齐厦胳膊被他钳住身子被推到靠着旁边的轿车,汽车警报器尖利地拉响,顿时想起那天在电视台贺骁对他做的事,第一反应就是挣扎。

但贺骁身子把他压在车窗,宽厚有力的手掌按住他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另外一只手上大而扁的硬质手提箱扣住齐厦脑后不许他挣动半分。

俨然是拥抱的姿势,齐厦怒不可遏:“你——”这个不要脸的暴力狂!

“轰”地一声,不远处漫天尘土,齐厦嘴里的声音顷刻消失,他连挣扎都忘了。

而此时就在他们后方,喷绘牌扑倒的同时,一根从喷绘牌支架断下的木杆倒下来,不偏不倚地砸在贺骁背上。

齐厦感觉到贺骁坚实如铁的身体微微颤了下,“贺……”

周围稍微平静,贺骁环视一周放开他的身体,但手依然环着他背后,手上皮箱护住他侧边,“走!”

齐厦惊魂未定,“可是……”

贺骁皱着眉,锐利的目光在暮色低垂的广场上鹰隼般的扫视:“我不管善后,只管你的安全,走!”

齐厦:“……”他只是想问问贺骁受伤了没有。

车里司机一直等着他们,贺骁护着齐厦上车自己再坐进去。

车开出去,齐厦说:“……刚才是意外?”

贺骁说:“想万无一失就不能当它是意外。”

他习惯发号施令,不喜欢解释,但看着齐厦一连懵懂的样儿,只好说:“刚才广场你背后十米远的位置就有一辆吉普车很可能是假牌,就算你出来的时间不能预计,广告牌一击不成,临时起意,一支枪从组装开始都不需要20秒。”

齐厦:“你……”你的伤?

贺骁却再次问了那天晚上的话:“危险吗?”

把箱子放在他腿上。

这只贺骁提在手上看起来轻飘飘的箱子,齐厦第一感觉就是重,他抬手搬一下,很重,而且隔着不算厚的皮革,能感觉到里层的冰凉,这哪是皮箱,里头分明是铁板。

难怪刚才贺骁一直把这个扣在他背后,从后脑一直挡到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