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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骁大手握着枪膛,把儿对着他,“你试试。”

齐厦当场就试了,虽然他打哪都不准,可是能证明这东西真的有杀伤力。

贺骁教他怎么上子弹的时候,齐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们这里不许私人带这个。”

贺骁毫不在意地说:“你就当自己做的弹弓,带着防身。”

他没敢对齐厦的枪法做指望,但离个十几米的东西打不着,近身的妖魔鬼怪总还是可以的。

齐厦:“……”谁家弹弓长这样……

好像有什么不对。

他后知后觉地带着惊诧地望着贺骁:“你自己做的?”

贺骁低头看他:“平时揣好了,别让人看到。”

齐厦嘴张了张,想问贺骁为什么突然给他这个,但听见门口那边有人说话,嗖地一下把东西揣兜里了。

他对贺骁说了声谢谢。

很快,女助理拿着一摞冲好的照片进来,眼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扫一眼,对齐厦说:“上次abel给拍的硬照出来了,看看?”

自制手/枪放兜里有点沉,齐厦手背在身后腰杆挺直,人看起来坦然得霁月风光。

照片一张张翻开看,这一组走的是忧郁路线,照片上齐厦的脸一如既往的俊美,但贺骁看到其中一张,人突然有些发怔。

照片上是齐厦的面部大特写,神色只是淡淡哀伤,但眼里有泪蓄着将落未落。

认真想来他没见过齐厦哭,齐厦发怒时会脸红,像昨天那样惊慌颓败也只是一个人呆呆愣愣地闷声不语。

贺骁突然有些待不下去,照片还到齐厦手里,咬了咬牙关,说,“我先上楼。”

他不知道他不在了,这只鹿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舍不得。

贺骁快速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说不出的寥落,只差秋风底下飘出几片枯黄落叶给他来个萧瑟的背景。齐厦突然感觉到什么,手端着几张照片,眼神一直停在空荡荡的门口。

女助理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怎么了?”

齐厦说:“他怎么了?”

女助理一愣,说,“他能有什么,你没看出来吗,贺骁哪是个能任人支使的人,就他那气场想必以前在军队应该也是个当头的,他挺有本事,在咱们这也就是个暂时,要真待着不舒服他就走人了。”

齐厦:“他能去哪?”

女助理:“……”这么认真?

于是她只能接着编下去,“他国际友人一个,身手好,语言方面更是大优势,比如说国外那些大的军事顾问公司,专门跟政府军队打交道的,对他这种人才可谓求贤若渴。”

齐厦说:“……那多危险。”

女助理说:“心里头格局大的人跟你想法就不一样。还有人说当演员苦,你不也乐在其中?”

每一个靠谱的脑补帝都是半个真相帝。

女助理说完怕齐厦再问,随便捏了由头离开。

齐厦站在原地出了一会儿神,有句话他没说,他觉得贺骁真要走了。

这一年秋天来得不算早,已是十月,天气还晴好和暖,只是风刮得特别急。

齐厦就是听着风声把话剧《离亭宴》读到尾声的。

剧本里头也是个秋,狄寇来犯,北疆战火烧了好几个月,朝廷损兵折将大片疆土沦陷,将军出征的日子近了,上边挂着个国库空虚的朝廷。

这时的公子彻底成了个落魄公子,为筹饷银数一酬将军知己之情,在都城里头开了百场筵宴不惜拿自己亲自上阵当噱头,因此已经被族里人除名。

齐厦正看到这一幕,公子带着他的车队在京外长亭等着出征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