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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童延醒来时, 床空了一半。?

重要部位有种饱受折磨后的极度疲惫的虚弱感, 他掀开被子看了下, 蔫头耷脑,还是红的。

又把手伸下去拨了下,“嘶——”有点疼, 还好!总算不是昨天那样火烧似的剧痛了。

听到客厅似乎有人说话,他撑着身子坐起来, 下床,从包里翻出内裤小心地穿上。

隔着一面墙, 听见聂铮低沉的声线从门外传来,“穿好衣服, 出来。”

“马上——”他条件反射似的应了声, 赶紧套上长裤, 奔着洗手间去了。

等他快马加鞭地把自己收拾完, 出了卧室, 才发现,在客厅坐着跟聂铮说话的男人有那么些眼熟。

聂铮给他简单做了介绍, 童延才知道为什么眼熟, 这位是聂铮的堂兄, 眉眼有那么些像老聂。

聂铮让他把男人叫聂叔, 这次有那么些不容分说的意思。童延真是不明白老板干嘛非给他找那么些叔,但叫一下也死不了人,于是,乖乖冲着男人叫了声:“聂叔叔。”

周末聚会, 选择在房间吃早饭更舒服,但会所也准备了早茶,三两知交一起早茶也是社交的一部分。

聂铮这天的选择,很显然是去会所见朋友,几句话下来,又做了个让童延不明所以的指使,“你跟着聂叔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童延不理解不要紧,有心人能看明白就行了。

清早,山巅木廊亭的餐厅,赵先生一见聂铮堂兄带晚辈似的把童延带出来,傻眼了。

聂家堂兄礼数还十分周道,又向他介绍一次,“这是童延,亲戚家的孩子。”

不一会儿,聂铮到了。

秦佑接连着看了几场好戏,冲聂铮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聂铮坐下,抬手揉了下肩颈,“还行。”

说着,目光转向一脸惭色的赵先生,十分大度地说:“昨晚客人多,下边人给谁少安排一间屋也正常,没什么好追究。”

此时,童延总算把里头的机锋给看明白了,合着昨晚上根本就不是聂铮让他住一块,姓赵的闲着蛋疼吧非得搞这一出。

饭后,送走聂铮和童延一伙儿。

一直坐在一边、不知道原委的赵家老父突然会过来什么,这位是老人家,见过人的经过的事更多。

老人家捻了捻胡须,“我说那孩子怎么看着眼熟,聂铮祖父以前收养过一对龙凤姐弟,养得比自己儿女还亲,这孩子跟那做弟弟的一个长相,怕就是那两孩子原来家里的亲戚吧。”

赵先生一张脸白了红红了白。

老人家终于觉出些不寻常,“怎么?”

秦佑说:“赵臻他昨晚当那孩子是聂铮带的小玩意儿,把人给送到了聂铮床上。”

老人家眉毛都倒竖起来了,扬起拐杖朝着儿子就是一下,“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不长眼的赵先生只得由着老父教训。童延跟聂家什么关系重要吗?不重要。

关键在于,聂铮怎么看待他。

回城路上,童延在想一件事。

聂铮不喜欢旁人胡乱作为,跟赵先生说清楚就结了,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硬拉来堂兄做男配唱这么一场堂会,把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架到聂家亲戚那个位置上。

他没爬过床吗?爬过,还不止一次。那位赵先生对他的评估已经很保守了,他岂止是个玩意儿,还是个没脸没皮、贱性没边没沿的小玩意儿。

妈的,人真是个的奇怪透顶的东西。

聂铮借他钱,说信他能还;聂铮做戏不让旁人看轻他。这样一来,他本身没几斤几两的骨头好像重起来了。就好比人亲手给他搭了个高台,他都不好意思再回自己原本那泥洼里头去唱戏。

车在茂盛的林荫间穿行,童延眼光忍不住朝身边男人扫过去:聂铮靠着椅背,眼光专注地望向前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男人眉间几道纹路一锁,从骨子透出威严。

童延越来越不明白那威严的脑子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对他这个小贱人做了那些打算,这次连身子也朝男人的方向侧过去,“聂先生……”疼疼疼疼疼,卧槽!

男人眉头微微舒展,眼光缓慢地转过来,“嗯?”

童延却说不出话了,妈的,只是动了下,那东西破皮的位置又给内裤磨到了,要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