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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铮的客房服务很尽心,第二天早晨,童延神清气爽,只是腰有点不舒坦。

早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客房服务,童延不肯起床,这一顿是趴在床吃的。喝着粥,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聂铮不许把食物带进卧室的规矩。

这规矩似乎是为他破的,这样想着,童延心里的快活又上一个台阶,眼睛朝对面的男人看着,起了逗弄的坏心,“哎?上一次我在床上吃饭是什么时候?”

明知小狐狸要又要拿人开涮,聂铮还是照实回答,“2013春节,你在外景地生病。”

童延越发高兴,原来不止他记得,聂铮也还记得。那年除夕他发烧,聂铮冒着大雪把他从宾馆背出来连夜送到医院。第二天,惦着他是病号,聂铮才格外开恩许他在床上进食。

童延放下餐盘,小腿倒竖在身后晃荡,继续挑衅,“可我今天没生病,挺精神。”

对,没病。可这顿早餐不是照样在床上吃了。

他对聂铮眨了下眼睛,承认吧,任你以前再严苛,现在那铁律不也变成绕指柔了?

聂铮看着小狐狸一脸得意的样儿,啼笑皆非。童延其实是个矛盾体:平日里看着要强并且务实,一直把对感情的需求放在成就自身之后,事实上,潜意识里被爱的渴望也不是不强烈。

但童延又没要求很多,如果把爱比作糖,这只小狐狸,你给他舔到点甜味,只要这滋味足够肯定,他的能量就能持续很久。

其实最初他对童延的要求也是说一不二的苛刻,聂铮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调心疼上这孩子的呢?说来奇怪,竟然是,他带着童延去老聂和明煊面前要说法,童延推开他、自己对明煊一顿大骂的时候。

那样的童延很强势,强势得甚至没给他这个靠山留余地,赵老曾告诉聂铮,男人对能大包大揽的伙伴容易生相惜之情,但心里疼的爱的,还是楚楚可怜那一种。童延受过的委屈不少,可楚楚可怜真是谈不上。也是,从少年时起就得把家里担子一肩挑起来的孩子,似乎没有楚楚可怜的权利。

所以童延幸亏是碰上他,他的眼光能看到那蛮横背后的东西。

聂铮放下筷子,站起来,点头说:“你很健康,看得出来。”说着端起餐盘就往外去了。

童延撑起身子,“哎”这就完了?

聂铮很快又回来,先递给他一杯水,等他喝完,又抽了纸巾给他把嘴仔细擦干净。

童延笑了,他男人体贴起来真是没谁了。

可聂铮把东西扔到垃圾桶,转瞬便覆上他的身,“昨晚半夜没睡,你很精神,我只能理解为你还在求欢。没尽兴?”

童延笑出声,指头划过男人的胸膛,“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扯下他裤子时还很体贴地问了句:“白天想出去看看?”

童延用脚趾尖对着男人强健小腿细细撩,“我这两天都不想出去。”

那就是没问题,聂先生不再说话,把踏实肯干的风格发扬到底。

童延气喘吁吁,还在笑:“这事要是上新闻,标题该这么写,豪门巨富酒店会男明星,激情厮缠多少小时来着?”

聂铮喘息粗重,“二十四。”

于是这二十四个小时,他们果然没出去。童延越往后越恍惚,一整天,做累了睡,醒来又做。套房的客厅、书房、卧室以及浴室到处都有他们体液的痕迹。

童延只觉得日子过得昏天黑地,聂铮倒是没误事,中午还抽空在客厅见了一次秘书,签了几份文件。第二天晨起,他们才一块儿回聂铮那,这次没去岛上,也不是信园,而是歇在了聂铮的另一处宅子。

从他们勾搭上到现在,聂铮还是头一回这样纵欲。童延早晨从车里下去,头晕腿软。回房,不由地问了句,“你吃春药了?”

聂铮把他安置到露台坐下,深深看他一眼,“你长大了。”

没毛病,长大了,可以随便吃了。聂铮难得这样放纵,可不得不承认,放纵果然快活,温柔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我欺。

但聂铮很显然不是个会醉死在温柔乡里的人,也只是把童延送回房,下边有人说赵祁峰来了。

他下楼前对童延交待,“累了也等到中午再睡,先在这儿晒会儿太阳、透透气。”

童延说:“放心,你去吧。”要不怎么说聂铮无微不至呢?昨儿一天没见天日,这是怕他今天再不见天日,精神难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