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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还好我跑得快,切了一半的灵魂出来,以那一半的灵魂承受了亚煞极的力量。不然的话,在那家伙的临死反扑中,我还真有危险了。不过那家伙为什么会有亚煞极的绝招,我分明把亚煞极的记忆剔除了才对?”

恩佐斯的灵魂飘荡在奥格瑞玛的上空,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行,得赶紧找个身体……咦,战志行那家伙又回来了?正好,那就用它的身体好了……”

恩佐斯的触须渐渐收拢,冲着战志行的身体飞奔而去。

此刻的战志行,正不知所措的抱着加尔鲁什的身体。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地冰冷下去,原本红棕色的皮肤也渐渐地转为苍白。

“……不,加尔,你看,我回来了,你怎么能……”

战志行的头埋在加尔鲁什的臂弯,感受着那里渐渐冷却的余温,忍不住掉下了泪水,

“一切都过去了……这个世界能承受住穿插的时间线,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古神,联盟和部落也没有了战争,为什么你……”

就在这时,恩佐斯的灵魂呼啸而至,想要撞入战志行的身体里。战志行抬起头,双瞳中灿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在场的众人忽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压,属于艾泽拉斯之神的,神威——

“卑劣的低等生物,我还没去找你,你居然胆敢冒犯神明的威严。”

低沉的声音回响在众人耳畔,亦或是整个艾泽拉斯之上。艾泽拉斯的所有元素都在为战志行的愤怒颤抖着,怒火夹杂着元素的喧嚣声灌入恩佐斯的耳畔。

“这是……不可能,怎么会。这才短短的几分钟,你怎么成神了!”

恩佐斯不敢相信的大喊道,惊惧的后退几步,瞬间逃离奥格瑞玛。逃出去,只要逃出去。逃出艾泽拉斯,这个人就追不上我!

从重新回到艾泽拉斯,就一直坐在加尔鲁什身边的战志行站了起来,他意念一动,整个地下王座就暴露在天空之中——不是王座升起或是众人头上的洞穴消失,而是战志行强行将此处的空间和外界桥接到了一起。

“你以为,你能逃脱神明的怒火么!”

艾泽拉斯的太阳黯淡了一秒种,一股强大的圣光从太阳降了下来,砸到了恩佐斯的身上。在这强大的圣光下,恩佐斯只觉得他连灵魂都要化作飞灰。

“死亡都是对你的宽恕,就在艾泽拉斯的死亡之界中,享受无尽的痛苦吧!”

圣光之中忽然裂开了一条条空间裂缝,黑色的雾气缓缓地从里面溢出——不,不是雾气,那分明是一只只生物。那群生物不断变化着形态,畸形的口鼻狞笑着,将恩佐斯一条条触须抓牢,带进了他们所在的世界。

曾经希尔瓦娜斯瞥见过的,艾泽拉斯的真正死亡之地。无尽的虚空、黑暗,与痛楚。在那里,所有有罪的灵魂都将被惩罚、折磨、吞噬,直至永远。

战志行回头看着加尔鲁什的尸身,声音中多了一丝无可奈何:

“即便是成了艾泽拉斯的所有者,众生的神明,又有什么用呢?我依旧无法唤回你,恩佐斯将所有时间线上的亚煞极合并,在你吞噬掉亚煞极之心的同时,吞噬的还有所有时间线上的你自己啊……”

从太阳之上降下的日光渐渐变淡了,转移到战志行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亮金色的光晕。他此刻的身体是神域中的那具,已经用了数万年的圣骑士的身体。一身亮金色的板甲,在圣光的照耀下异常庄严。艾泽拉斯有了自己的神明,承受能力已经大大增强了。身为艾泽拉斯的神,战志行甚至可以以本体进入艾泽拉斯。

然而这一切,却依旧无法挽回加尔鲁什的生命。

“也许我们能做一笔交易,战志行。”

日冕之畔,一轮皎白的明月渐渐出现,天空中顿时日月同辉,分外灿烂。

一束月光从天而降,照到了泰达希尔的月神殿、照到了诺达希尔的永恒之井,最后,照射到了奥格瑞玛。顺着战志行桥接的空间,月光照耀在加尔鲁什的身侧,一位端庄柔美的暗夜精灵从月光中走了出来。

她有着皎白色的发丝,淡紫色的皮肤,双瞳仿佛璀璨的星海般深邃,让人无法直视。她身上仅仅是简单素白色长袍,但穿在她身上,就仿佛这位女士穿了一席流水。

明月之神,暗夜精灵的信仰,艾露恩。

她就这样赤着脚,缓缓地走到了战志行的身侧。暗夜精灵族都是极高的,按理说她应该比战志行高上半头,但不知为何艾露恩却保持着和战志行差不多的身高,站在了他的面前。月光随着她的步伐缓缓前进,为她铺路。

圣光下,月光下,两束光芒交汇,两位神明的视线亦是如此。

“交易什么?难道你能帮我复活加尔鲁什……”战志行苦笑,即便身为艾泽拉斯之神,可他并不是精通复活术的神明。至高神留下的神格是空白的,会随着使用者的力量性质调解,很不幸的是,他的神格最后定型为了炽热的日光——

太阳,的确能滋养万物。如果没有太阳,生命将陷入沉寂,沉沦在永恒的黑暗和寒冷之中,没有水的生生不息,不会有雨雪风霜、绛虹雷霆,也不会有大江东去、潮平岸阔。但炽热的日光下,生灵将感受神明的怒火,是一个战斗神职。

艾露恩轻笑了一下,转移过话题。

“你现在刚刚成神,神火不稳,神格易碎。不如这样,你将你的神格给我,我把你送回到那个空魔世界,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怎么样?“

“如果你能复活加尔鲁什,我愿意把神格给你。”战志行想都没想,张口说道。

艾露恩无奈的耸肩,嘴角噎着一丝笑容:“你为了他,连神祗的力量和回家的机会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