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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七章警觉道士走了,我都没有问他大名,反正应该姓张就是了。我觉得我做事越来越糊涂,连最后这一点头脑都没有了。算了,随便吧!可是我该怎么办呢?下一步该去哪儿呢?我还在统万城的遗址里躺着,用我那并不发达的头脑思考着。我忽然好想回家看看,离开家快有半年了,弄的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回去怎么说呢?
我忽然想起成哥,成哥上大学的地方不是在甘肃么?我现在已经在陕西,向西在走一段路就到了。这想法不错,就到甘肃去看看他。春节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成哥没有回家,我还给他打过电话呢,可是他没有接,不知道为什么他上个学也会那么忙。我的事如果对他说了会怎么样呢?他的承受能力应该会比家里的人强吧?
眼看中午了,我拨通了成哥的电话,这次居然很顺利的拨通了。
我:“成哥,我是博子,大学生活怎么样?”
成哥:“哦,博子啊!我······还行吧,挺好的。你在哪儿呢?”
我:“我啊?周游列国呢,现在离你不远,想去看看你,麻烦不?”
成哥:“我现在不在学校里,你什么时候到?我过两天就回学校了。”
我:“那好啊,我也不是说到就到的,不过你在哪儿啊?”
成哥:“我在外面做地质作业呢,你往兰州来吧,估计你到我也到了。”
我:“那好吧,咱们见面细聊。”
挂了电话,我仍旧坐着胡思乱想,突然神经一跳,我好像没说我在哪儿,怎么感觉成哥好像知道我在哪儿似的呢?约想越觉得不对劲,本来我做事就没头脑,以后不想在这么被人蒙着了。头一次想变得激灵点,却是针对成哥,我心理有点乱。那也得激灵,我立即起身上车,找好了路径一溜烟尘向南而去。
一路上想了很多事,想的我有点毛骨悚然。我的经历要是自己分辨起来真的像是有人在安排和控制一样了,不过好在有一些我莫名其妙相信的都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我越来越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这感觉又激动又恐惧。恐惧自然不用说了,激动的是既然有人在,那一切就都有了线索。
我没有直接去兰州,而是转道进了西安,在郊区找了一个靠谱的车库把车放好。然后花了一点心思给自己收拾了一下,洗洗干净理个发,换套跟我的牛仔服变化很大的装束,藏蓝衬衫暗灰格子小领西装,亮亮的皮鞋,再背一个跟销售员背的似的单肩包。总之就是一副塞进人堆里找不着的样子,宝刀、金樽和夜明珠,还有那把手枪都放在了另一个地方,花了两天的时间做了细致的安排,买张票就上了火车。
在火车上,我仔细的感知和琢磨周围的人,发现用怀疑的眼光去看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很有嫌疑,我想也不至于吧?如果有人现在还在监视我,那我在西安所做的一切都算白搭了,而且我的宝刀和其他的东西都有暴露的可能。不过至少我没明确发现有可以的人,况且我也极端低调。跟售票员说我晕车,要靠窗座位看着窗外会好一点。还带顶鸭舌帽盖在脸上。售票员很是体贴,我上车后发现这座位不只靠窗,而且接近车厢的连接处,连接处的另一面就是卧铺车厢。
我没有坐卧铺车厢,因为觉得空间不好。回车离开西安有一段距离,我已经对观察身边的人失去耐心,把脸冲向火车窗外。夜已经深了,外面黑漆漆的,车窗上清晰地反映着火车内事物的反像,我不太经意地观察着。正是这不经意间,一个身影在火车窗户的反映上一掠而过,向卧铺车厢那边去了。这身影我熟悉的不行,可是相貌却与我的想象大相径庭,身影明明就是成哥。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不要说从我身边走过,就算不用观看他从我身边走过我都能感觉到。可是他的脸已经不是我认识的白白净净的成哥的脸,几乎是个络腮胡子,而且脏兮兮的。浑身也一样脏兮兮,不过不是乞丐的那种脏,应该是做什么工作造成的,像是一身工作服。他一副挺疲惫的样子,又匆匆忙忙的一闪而过。我一个激灵,不过还不太敢确定是他,但是我很奇怪,起身从身边的两个维族小个子老头前面闪身来到过道上,向卧铺车厢跟过去。我进到卧铺车厢,已经看不见成哥的身影了,我把帽檐往下压低头含胸向前走去,每个铺间都撇一眼,到第三个铺间,就看见了成哥在往中铺上爬,还在和对面的一个人交流着。
其实我不是不想和他相认,只是怀疑他知道我的行踪,想要了解他多一点。我做的一切准备就是因为对他有一点点怀疑而已,他附近旁边的铺位都有人了,我只能在错对面的小坐上停坐一下,听听他们的谈话有什么古怪,好在我的感觉很灵敏,可是只听到他们简单的交流。只听成哥低低的声音说:“教授,教授?开水来了,您喝一口么?”
对面铺位上的那个人看来也很疲惫,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平静。成哥没有在说话,轻轻躺下了。这时候我却听到成哥对面隔壁那边下铺的一个人说了一句话,声音也不大,但我灵敏到能够听得到,也许不是听到而是感觉得到。“你说在我们这周围会不会有他们的人监视我们?”
他对面那个人好像思量了一下,“有可能,不过我不太相信,除非我们中间有人有那组织的背景。”
“这个也有可能,我觉得那个刘成就不可靠,为什么教授那么喜欢他呢?”对面那个人没在说话,好像在思考。
我正伏在小桌上装困,听到这谈话使我心里一惊,难道那两个人也是和成哥他们一起的么?看来他们中有人不信任成哥,但那个老教授很信任。不过我怎么觉得成哥这大学上的好像不是学习什么,而是参加了什么组织,或者什么工程似的。还怕被监视什么的,难道有什么秘密么?我正胡思乱想,从成哥身后隔壁这个卧铺间里出来个人。只所以说这个,是因为我所坐的这个小桌就是在这个铺间对面。这人高高大大的,他在下铺上起来,从我身边蹭过慢慢的向我座位的那节车厢走去。这过程他一直用转头眼睛盯着我,一直到他拐进了厕所。不一会他出来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瞪着我慢慢走回来,坐在他铺位中间侧脸仍然盯着我,我仍旧伏在小桌上没动。他盯了我一会,忽然他向我挪了一下坐在铺位靠近我这一端,伸手拍了我一下,我慢慢抬起头,看看他。
他说:“你坐这干什么?”
我:“哦,硬座那边有点吵,我想静一下,现在好点了。”说罢,我起身往回就走。
他还那么盯着我起身,忽然伸手想从背后抓住我的衣领,我看都没看他巧妙地低了一下头,他一把抓空起身向我窜过来。我一个急行,很快转过拐角回到我座位的车厢,没有停留径直穿过车厢一直向车尾走去。就这样一下都没有停留一直走了两节车厢到了一个车厢连接处,回头隐蔽地向身后观看。壮汉的身影刚过我身后这车厢的一半。我见他穷追不舍,好吧,那就照个面。说话见这家伙就到了,左转身右手向我的衣领抓来,我左手一翻一下抓住他的拇指向他的右肩外侧轻轻一掰,壮壮的汉子立刻面部扭曲着右腿单膝跪倒在我面前。这是简单的擒拿术,面前的要是成哥,别看他没有这个壮汉这么结实,我到未必这么容易控制住他。可这壮汉显然没有擒拿相关的训练,此刻跪在我这个小个子面前张着大嘴,欲唤无声。
我捏起右拳挥到他连前停住,壮汉的鼻子差点没有被打歪,我说:“跟着我干什么?”
“你,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偷听我们?”
“你们?你们一起几个人?”
“好多呢!你想干什么?”
我用了一下力,壮汉狠狠一咧嘴,我说:“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好吧,好吧,我们七个人。”
“干什么的?”
“做生意的,去兰州收货。”
我看没这么简单,不过他要是不想说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万一他要是和成哥是一起的,伤的重了就不好说了,我只能诈一下他看看。“你放屁!当我不知道?教授带你们去找到什么了?说!”
这下壮汉的脸色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你说还是不说?”我又加了点力道。
“我们是考古,你想干什么?”
“考古?考古的话人家盯你们干什么?你们找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