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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什么官位?”,张叔夜截断凌鹏的话。
凌鹏坦然回答:“在下原本密州人士,而密州乃北方最大市舶司,之前女真人贩售货物,都经过密州,在下受家师所托,以密州团练副使身份监督曾经的梁山盗匪李逵,最近发现梁山盗、密州守将李逵与女真人接触频繁,在下已经斩杀李逵,搜出其与女真人勾结的信函,奉家师之命,担任密州镇将。”
张叔夜沉默片刻,冲儿子张伯奋摆摆手:“罢了,当初时长卿以士官指挥军队,如臂使指,咱们新编团练吗你刚才没听说,士官已被他们说动,咱们若不低头,下午林都监入城,还不知道把什么罪名加到我们头上——那李逵,真的叛乱了吗?”
凌鹏答:“谢珍谢宝已将占据济南山口,回到太行山的几位昔日梁山寇也在蠢圌蠢圌yu圌动,李逵与女真人接融密切,虽无明显叛迹,但这些年上圌下圌其圌手!不知搂了多少钱。若战事一起,相熟圌女真商人从中沟通,焉知其不献城?此时国内动dàng,便以贪贿罪杀李逵莲,他也不冤。”
张叔夜默然不语。
当日下午,其大儿子张伯奋、二儿子张仲熊与召集相熟将领反抗,被张叔夜阻止,张叔夜淡然说:“时长卿如今正在全力攻击皇权,越在这时候他品德上越不敢出暇疵——朝中那些文人,经常是对人不对事,道理说不过你就骂人。所以时长卿绝不敢动我这位师长。
今日他所作所为,不过是想为自己加一分保险,防备我投靠新皇对他背后下手,只要我表态支持他,咱家就安如泰山拿笔来,我上圌书要求封赏燕王,表彰燕王毁家御国圌难的行为。”
两日后,张叔夜出兵三万勤王。同日,张叔夜与时穿的奏章同时抵达,时穿的奏章上大声问责,询问朝廷为什么事到如今依旧坚持赏罚不公,燕王毁家御国圌难。为什么朝廷迟迟不表彰?朝堂上jiān圌臣横行,为什么如今依然不罢圌免
张叔夜的奏章大约是相同的意思。而此时,黄河之北的州府,基本上都沦陷了,时穿与张叔夜成了北方仅有的两位重臣,这两位手握兵权的人物一开口,即使刚硬的李纲也不得不低头:当日,朝廷宣布罢圌免白时中、蔡攸、童贯、王黼、梁师成、李部彦等人,原尚书右仆射兼中书shi郎唐恪、原东宫太子詹事耿南仲,与李纲成为新任执政。同时朝廷下令表彰燕王,任命其为“东道都总管”。
“东道都总管”这官职,听起来似乎是统管东面来的勤王兵马,但大宋官职很复杂,荣衔、禄官与实职(差遣)是不一样的,朝廷干巴巴任命一个东道都总管,又不说具体差遣,实际上这官职还是虚的。
这时候,童贯蔡攸高逑已经追上道君皇帝,童贯仗势夺走了高俅的兵权。并将高俅排挤出去,高俅无奈,孤零零一人返回家乡。而这些人争相争夺道君面前“shi驾”的机会,其实正说明这些人智商有问题。过气的道君皇帝现在是天下罪人,他们却争抢那个替罪羊身份之后不久,钦宗罢圌免诏书到了,被排挤出去的高俅得以全身而退,剩下那些成功围在道君皇帝身边的几人,成为钦圌定jiān圌臣,赢得斩首待遇。
诏书抵达之日,童贯无奈交出兵权,踏上了回乡的路,蔡攸出奔杭州投奔父亲紧接着,朝廷再下诏书,基本上采用了时穿奏章中的内容:废弃新法,废弃元佑党碑,罢绝新党党圌徒——包括蔡京、朱(面力)。
同日,时穿兵进濮州,随军携带的一千名造船匠开始全力制造海鳅船
“好了,东道都总管,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打胜仗,造声势”站在黄河岸边,时穿回身眺望身后绵延的大军,慢慢的说:“战争,从来就是政冶的延续,只有不断取得生长,才能将你的声威推到最高点,然后”
赵师侠缓缓的摇摇头:“如今这情景,我并不认为你能成功——赵恒在那位子上坐得越久,恐怕越不容易咳咳。你知道的,坐在御座上那人无论做什么错事.大家都会轻易原谅他,认定是他手下出的错。自神宗以来,官家已经习惯了干涉朝政,大臣也习惯了被圌干涉,你所说的制约。不会轻易出现的。”
时穿哈哈大笑:“那我们就逼他出现——我多年经营海州至京师的货运,在京城雇用了千余名伙计,有些人干脆就是我的耳目。哈哈,等凌鹏入京打通了那条航路后,京城便唯独我家商行有粮食有兵,到时候我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由不得他们不屈服张叔夜大人如今到了何方?”
京东西路府治在南京——也就是现代的商丘,宋代称天圌府,或称南京。
“已至临濮,居此地不过两三日行程。”
赵师侠刚刚回答完毕,探马来报:“大人,河对面出现三百金人探马,正向这里打探。”
“攻击”,时穿毫不犹豫:“咱们大声嚷嚷了那么久,与金人未开一仗,别人以为咱家是嘴炮呢,怎么也要打一场让别人看看,咱家不光有嘴上功夫。”
“不可”,军需官徐宁急忙劝止:“大人,金人虽然来了三百骑兵,但金人两百骑就灭了梁方平与何灌统领的禁军四万,且河对岸大名府已经沦陷,我们渡河而去,粮草供应全靠自筹,金兵过后,大名府不可能还有粮食。如今黄河马上进入凌汛期,过河的兵马将有一个月无法与南岸沟通”
稍作停顿,徐宁加重语气提醒:“大人,张叔夜大人马上就到,这个时候大人渡河的话,南岸群龙无”
“放心,正是因为张叔夜来了,我才要打给他看,否则岂不让他小看了我,孙立,如今这天气,金兵能够纵横,你可敢与我过河走一趟?”
孙立犹豫片刻,答:“我们若渡过去三千兵马,带足火圌药的语,坚持一个月不成问题,我们的冬装厚实,金人能做到的,我们应当能做到。”
“那就带一千战兵,两千辅兵,五门小炮,带足火圌药与粮草,咱们渡河走一趟——燕王,张叔夜来了,我跟他打交道,那老头喜欢压我一头,正好,你出面跟他打交道,我这里的军务都是你赞画的,我留在南岸的军队全归你指挥,你把张叔夜压住,争取让他屈服你。”
赵师侠眼晴一湿,拱手说:“兄长这是竖立我的威望呀,兄长待我”
“行了,别说感ji的话了,现在你没坐上那个位子,对我也许有感ji之情,等你坐上那个位子,也需要起权势之心,那时候,没准你会恨我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妹子难堪,咱们各自坚持自己的边际,那就相安无事走了!”
冬末春初的冰层,人踏在上面嘎嘎作响,时穿替士兵准备的渡河工具是像小船一样的大型冰爬犁,登上其中一艘船,时穿看见士兵紧张不安,问:“怕吗?”
士兵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时穿轻声说:“我听说,前阵子金人二太子进抵安利军,面对封冻的黄河,他说天下没有什么事难倒金国将士。金兵安利军全境搜索,只找到了十余条能承载五六人的,就这样,二太子宗望还是下令渡河。第一批渡河的百名精锐,到了南岸后只剩十八人——就是这十八人狂奔到了京师汴梁,吓得全城百万百姓瑟瑟发抖。
如今金人正四处砍伐木头,联浮木做桥开始渡河,我听说最近已渡过三万人,这三万骑兵马上要前往汴梁嘿嘿,两年以前金人还在结绳记事,你们说说,金人如今能做到的,我们敢不敢去做?”
只停了片刻,众军齐呼:“过河!过河!”
“过河!”时穿简短的下令。——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