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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功夫,保镖们把行李搬完,泰坦打开内部通话器,试了试通讯联络。而后给每辆车分配了两个人,王成的车上只有凯莉与周冉,大家分头坐上车,王成引导着众人向斯莱戈郊区行驶。周冉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说了句:“其实你当时也站旁边抄着手,为什么我不能围观大家搬行李?”
王成伸手拧了一把周冉的鼻尖,笑着说:“还记得呢?多大点事,我当时开玩笑呢。”
周冉想了想,忽然问起:“我们怎么那么多行李……对了,怎么行李中有很多怪模怪样的箱子,好像……你不会在走私军火吧?我看好像都是装军火的箱子,上面涂着军用伪装色。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现在学法律呢。”
王成正想回答,耳机里传来泰坦的声音:“先生,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但你许诺的邮箱地址……如果你到了藏身点在发送邮箱,我怕暴露藏身点。”
王成耸耸肩,用希伯来语回答:“我在机场已经发送了——我提醒你一下:计算机操作方面,应该听我的。”
泰坦犹豫了一下,回答:“先生,我可以核实一下吗?我想现在就核实,免得到了地方再发送信息,暴露了我们的藏身点。”
王成漫不经心回答:“迟早要暴露的——不是还有场听证会吗?”
泰坦噎了一下,回答:“先生,我坚持!”
王成回应:“好吧,让我们在路边停一下。”
王成的耳机藏在耳道内,泰坦的话被人听不见,他突兀的目视前方说话,仿佛是自言自语。凯莉耳道里也有通话器,没露出奇怪的表情,周冉显得很诧异。但王成专心开车她插不上话,便把目光转向凯莉,怯怯的用法语问:“你病了吗?怎么……在巴黎的时候,你从餐厅出去一趟。回来变得有气无力白色苍白神情沮丧。”
“别那么多形容词”,坚强的凯莉虚弱的回答,同样用法语:“这种话我听的费劲。至于我的身体吗……我真的很疲惫,我的神经仿佛用锉子锉过,对身体外的空气、阳光、温度,都失去感觉。我现在用尽最后力气睁着眼,别跟我说话。”
王成把车停靠在路边。伸手去触摸凯莉,凯莉畏惧的缩了缩身子,但终是不敢推拒王成的抚摸。王成按了按她的眉心,周冉瞪大眼睛看着王成温柔的继续按了按凯莉的太阳穴,而后听到王成柔和的,不紧不慢地说:“你多长时间没睡了?不如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到地方我喊你。”
凯莉只觉得挡不住的睡意上涌,王成的声音变得飘飘渺渺。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她倔强地坚持最后一丝清醒,因为她知道一旦睡去。则意味着彻底放弃反抗。以后她心中会留下阴影,再也生不起抗拒心理……但她实在坚持不住了。
在周冉眼中看来,凯莉几乎在王成话音刚落,立刻头一歪,鼻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诧异的扬扬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到底是该为王成刚才的温柔吃醋呢,还是装作无所谓?奇怪的是,她真心觉得无所谓,没有醋意没有嫉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是彻底的旁观者。
车辆停稳了,王成熄了火,佣兵们打开其中的一只箱子,开始架设卫星通讯线路。左右闲的无事,周冉也跳下汽车。去欣赏沿途的风景。三辆厢式货车一条直线停在路边,这时,天光更亮了,接着微微的天光,周冉发觉这三辆车外表都显得很破旧,但周冉刚从车里下来,她知道车里并不破旧,发动机的声音非常均匀,运转极其良好。
三两个人在第一辆车头部位忙碌着,周冉他们乘坐的是中间那辆车,尾部的娜塔莎脚下无声地向她走来。周冉目光转到对方手上,发现娜塔莎手上提着一只短冲锋枪,这枪她在《生化危机》电影中见过,女主角最喜欢用的武器。
娜塔莎提着枪走到周冉身边,上下打量着这位小女孩儿,不说话。周冉不想与对方大眼瞪小眼,她把目光转到了路边——这里处处是原始森林,路边的巨型树木至少有几百年树龄,从树木的生长状态看,这里的雨水一定很多,因为连树皮都长满了苔藓。苔藓很厚,看样子长了几百年。
不仅大树身上布满了苔藓,树根下,路基两边全是绿茸茸的草,这里连石头都是绿色的,上面布满绿色的苔藓与水草痕迹,稍稍嗅了一下鼻子,空气中也充满江南水乡的温润,这里是典型的温带岛国气候,空气中充满一种海草的腥味,这腥味夹在在浓烈的花香与草木中,不注意也许会忽略过去。
新年来临了,远处的丘陵上却看不到积雪,空气是温润的,土地是苍翠的,天空逐渐透出亮光,爱尔兰的早晨来了,路边几个壮汉却在这宁静的早晨操纵着黑色的卫星设备。
王成亲自操控卫星通讯设备,转了几道手,联通上另一端的康斯坦之后,刻板的康斯坦嘴角是压抑不住的微笑,这丝微笑挂在他那僵化的脸上,几名佣兵都看出来他情绪不错。
双方简短的通话后,康斯坦确认收到了王成的后续资料,按规定佣兵们不能询问情况进展,看到佣兵们想问不敢问的神态,心情很好的康斯坦简短的透露了一下:“我只能告诉你们:进展非常令人振奋……说到这里,我有一个很难说出口的请求。”
卫星通讯设备旁边的王成与泰坦都一言不发,远处,娜塔莎箍住了周冉,周冉在对方的盯视下装作若无其事打量周围,眼角都未曾向这里瞥一眼。康斯坦等了一会儿,见到大家都不追问,他只得自动开口:“你送来的人经过测谎术以及催眠术,我们已经搞清他的遭遇。但他的叙述只是一方面,在他的记忆中,大多数是被囚禁的经历。”
王成继续一言不发,康斯坦接续下来:“当然,你给我们传送了突击现场录像,从另一个侧面弥补了我们的缺憾,但这段记忆只是……嗯,怎么说呢,我知道这段记忆来自你的体内芯片的存盘记录,但它实在太像……头盔摄像机录下的影像,我们无法说出真相,说出来不仅要暴露你的秘密,他们也不见得相信。因为你身上发生的一切,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太难以理解了。
直说吧,我们需要一场测谎确定你的真实性,需要一场催眠来旁证你的记忆……很抱歉,这似乎与我的承诺相抵触……”
“没什么为难的,我从未曾相信你的承诺!我可以告诉你:我拒绝。你们信不信那份资料管我毛事,爱信不信。”
“别着急”,康斯坦竭力挽回:“还有一份情报跟你有关——凤凰公司正在找你,他们向你下了新委托书,这份委托传到我们这里征求我们的许可,上司们已经同意了。”
“什么意思?威胁我吗?”王成冷笑起来。
“这是一份爱尔兰任务”,康斯坦笑着回答:“它恰好跟我们最近的目标相重合。大约凤凰公司以为你花了他们很多费用,需要履行一点义务吧。因为这任务跟我们的目的相同,所以老板许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