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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铮朝男孩睡过的位置望过去,深蓝色的床单上有一大片形状不规则的湿痕。

童延这种年纪,半夜跑马不算事儿,但跑在人家床上就不一样了。

他回房,换了裤子,把自己收拾干净,不太想出去,就着洗手台搓起了裤子。估摸着是他最近这些日子精力全放在体验角色上,一个月来,自己连手没用过,行,全集中在昨晚爆发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昨晚依稀觉得下头的确憋得慌,找着什么蹭了一会儿,爽得打哆嗦。但觉着热,又找了个凉快的地方蹭了一会儿,没之前快活,但先前那位置已经找不回去了,只好在原处把自己弄出来。

最后的酣畅劲儿像是大坝泄闸,童延瞟一眼旁边睡裤上印子的面积,啧,这么多,没把自己憋死也算是大吉大利。

倒腾完,把几条裤子都晾出去,想着床上那滩估计更吓人,热着一张脸,去了聂铮门口。

他敲门,房间没人。想着聂铮可能在洗漱,趁这功夫他正好收拾,悄悄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聂铮那张大床已经被掀了几层皮,就剩下光光的垫褥。

聂铮没在房间,童延大跨步地下一楼,到了洗衣间,见聂铮站在烘干机前边,正低头对着按钮琢磨。而透过机身的小原窗,童延看见里边塞着的,正是被他祸害了的床单。

他顿时有种聂铮帮他洗了内裤的错觉,十分不自在,“我来,这怎么好意思。”

聂铮十分淡定地按下烘干机的钮,“不用难为情,在你这个年纪,遗jing是正常生理现象。”

童延:“……!”能不能省略科普腔调的那两个字?

行吧,他还真有那么点难为情,这事简直掰扯不清,明明他跟聂铮都做过几回了。

可能,除了吃药的那次,他就没在男人面前she过?

也可能是因为昨晚聂铮成了他美梦时的同床人,整个早上,童延看聂铮,总觉得老板身上笼着一层难以描述的气场。

半小时后,两人对坐吃早饭,聂铮放下筷子才说:“吃饭,别一直看我。”

童延打了个哈哈,开始泛坏水,“我有话要问。”

聂铮很痛快,“说。”

童延真就说了,笑得还十分欠扁,“你在我这个年纪,也经常跟我昨晚一样?”

聂铮一怔,很快就明白了全部:别看这孩子面上装着没事,其实心里还是羞窘,这是在拉他下水呢。

姜终究是老的辣,直视着童延的眼睛,他平静地说:“我在你这个年纪,只会比你闹得更慌。”

设想了一下闹得更慌的意思,童延干笑两声,很快低头塞了一大口苹果肉。再抬头眼神也没跟聂铮对上,臊了个大红脸。但心里又觉着不对。

不是,真他妈出鬼,聂铮的事儿,他臊个什么?都是男人,还是俩上过的男人,说点荤话多正常!

到底是过年。吃完饭,童延收到聂铮塞给他的红包。

聂铮用眼神对他寄予厚望,“今年也要听话。”完全的长辈样。

童延一愣,很快收了,还拱手给长辈拜了个年,“新春快乐,心想事成。”

年初一得外出拜年,聂铮这天还真得出去拜年,但反正是去夏姨那,也没把童延给落下。童延最近跟童女士别扭,夏老太太能安抚所有对母爱失落的孩子的心。

说到底,童延以前也算是利用过夏老太太一把,上了车还有些不自在,“今儿这日子,我去真的好吗?”

有些事,聂铮也不想再瞒着,“你去,她只会高兴。你模样很像她亲手带大的一孩子。”

童延愣了,这下脑子是真转不动了,前窗透入的阳光就这样凝在他脸上。

好半天,他嘴角一扯,眼珠子转向聂铮俊挺的侧脸,“长得很像?……多像?”

聂铮开着车,眼睛略微朝旁边一瞟,察觉童延失常,立刻说:“我没见过,那个人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

童延眨眨眼,长舒一口气,窗外阳光正好,真是个好天气,让人神清气爽。他笑了笑,这次笑容一直从眼底晕出来。

聂铮则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别瞧童延年纪不大,这领地感,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