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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自己心里头对他只是担忧和心疼,楚绎还是若无其事地扯出一个笑,跟在秦佑身侧,“你回来了,吃饭了吗?要是还没有的话,先上楼洗个澡,下来就能吃了。”

秦佑缓步往前走,这时候步子也没停下,目光缓滞地转到楚绎的方向,但也没聚焦在他身上。

片刻,低沉地嗯了声,没多说什么,朝着楼上去了。

楚绎停在原地,眼圈微微发红,他不知道秦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能问。可是他很明白,秦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整个人行尸走肉似的,他不可能丢下他自己离开。

把行李箱拖上楼,转头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经纪人听完他说的话,惊怒地说:“飞机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起飞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不去?你知道借公益活动宣传对艺人的形象益处有多大吗?”

楚绎的回答温和而坚定,“我拿出的钱,希望能帮到孩子们,至于宣传这次就算了吧,我真的走不开。”

经纪人暴跳如雷道:“这是你的工作!”

楚绎笑了,“我中午吃了虾,现在过敏得要切气管才能活,娴姐,出道几年,我从没误过一次工,这次算我不对,我保证没有下次,好吗?”

经纪人冷笑一声,“年前自己吃完一盘虾都没事的人,你跟我扯不打紧,这还咒上自己了?”

话是这样说,终究是让步了,最后嘱咐楚绎只给两天的时间。

隔天后的早晨,楚绎必须乘第一清早第一班飞机去真人秀剧组报到,这就是她容忍的底线了。

楚绎只得应下,下意识地转头看一眼房间门的方向,他但愿,一夜一天的时间,秦佑能恢复如初。

但事不从人愿,这天秦佑洗完澡下楼根本没去餐厅,而是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家里阿姨向来不在这过夜,赶着做了一顿晚饭送进去,片刻后又端了出来,对楚绎摇摇头,压低声音说:“不吃,让我原样端出来了,秦先生今天很不对劲啊。”

楚绎又是一愣,从阿姨手里接过托盘,自己走到书房门口,敲敲门:“秦叔。”

又敲几下,一直没有人应他。

楚绎心一横,伸手拧开门锁,推开门,心又是猛地一缩。

扑面而来一阵呛鼻的烟味,房间里根本没有开灯,黑乎乎的,只有庭院坪灯的光亮从窗口洒落进来。

过了片刻眼睛适应黑暗,楚绎走进去,看见一个黑影坐在宽大的写字桌前。

楚绎端着托盘走过去,伸手打开桌上的台,把光线调到最暗。

即使不算晃眼,但突如其来的光亮,秦佑只是反射性地微微眯了眯眼。

他进来,秦佑也还是坐着在那没动,眼光直直地看向桌上相架,相架里边龛着的是燕欢的一张照片,黑白照片已经泛黄,遗像似的。

楚绎把托盘放下,看见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秦佑那么爱洁的一个人,烟灰撒得深褐的桌面上,雪点似的,到处都是。

他做了这一连串的动作,动静绝不算小,但秦佑就像是没意识到他存在似的,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浓黑的眼眸,眼光颓然,神色落寞。

楚绎不知道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强大到似乎无所不能的男人挫败颓唐到这样地步。

看一眼桌上的照片,很显然跟秦佑的母亲有关,可每个人都有不容别人轻易触及的心伤,让秦佑颓废至此的事他不能开口问,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

己无能。

楚绎走到秦佑身后,抬起双臂弯下腰抱住他的肩膀,心疼得声音几乎是呜咽着出来,“秦佑……”

但秦佑就像是失去了五感,整个人跟世界隔绝了似的,没有一丝反应。

甚至连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燕秋鸿是第二天接近中午时来的。

秦佑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人完全是自闭状态。既然事情跟秦佑的母亲有关,无计可施之下,楚绎只能求助这位他唯一知道的,秦佑的母系亲属。

燕秋鸿一听说秦佑前两天去过石峰,立刻,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楚绎打电话当晚他人还在外地,但第二天早晨乘最早的班机回来了,而且到s市后连家都没回,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楚绎给他开门,“他人在书房。”

燕秋鸿换好鞋就立马朝着书房的方向大步而去,楚绎拉住他,神色有些局促地说:“燕导,你能不能装作碰巧来看他……”

秦佑不会喜欢任何人把他当作病人,或者需要拯救的人。

燕秋鸿本来神色肃然,一听这话乐了,“你真没意思,他几十年都不容易失魂落魄一次,臊他的机会错过这次就没下回了。”

楚绎眯起眼睛,他现在换个人指望还来得及吗。

但是一向混不吝的燕秋鸿这次却非常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