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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乱世降临第二十四节锦囊妙计

送走了两位尉官,沮授田丰拉着我商量军情。两人一脸诚恳的表情,看着他们的脸,心里很感动,有人可以分忧解愁真好啊。

沮授首先汇报他所获得情报:“主公,据俘虏交待,他们是冀州匪首张牛角所辖部众,正准备前往巨鹿与张角汇合,因缺粮,故此分散徒众,分路前去巨鹿。据言,张牛角所辖有30万之众,虽分兵,但他麾下仍有不下10万人。”

震惊,我快速的盘算起来,10万人啊,虽然是乌合之众,但蚁多咬死象,这仗怎么打?

我与田丰相对而视,看着他震惊的表情,我知道这个消息太震撼了,田丰冷静了一下,马上建议:“主公,邹校尉尚有5000战力,今日的战斗,他们只是旁观者,若能把他们也训练成如同主公手下乡勇一般勇悍,即使我们遇到张牛角部众,也是可堪一战。”

沮授闻听此言,立即摇了摇头,反对道:“此为下策,邹校尉手下,多是正规官军,一向看不起地方武装,今日战斗,虽然他们在战前都是旁观之人,但战后,抢掠物资与战利品,却个个争先。我们以地方乡勇整编官军,且不说邹校尉如何看待,单是这些官军,也不会让我们顺利成事。”

田丰快速扫了一眼沮授,立马说:“丰还有一个中策,我们此战俘获无数,若是则其青壮编入我军,必能提高我军战力,不过如此一来,增加人手后,我军粮草供应堪忧。”

沮授赞赏的看看田丰,点头到:“这倒是个好办法,主公可试着考虑一下。”

我摇摇头,担忧的说:“我到是担心,这些本来是黄巾贼寇的人,再见到黄巾盗贼,是否能够拼力死战。”

沮授微笑着回答:“主公何需拼力死战,依我看,只要我们活着到了青州即可。临淄城起自齐国,历经几百年修缮,城高壕深。黄巾不过是由百姓组成的军队,那有攻城经验。青州龚景求援,只是未经战阵,见黄巾势大,故而张惶失措而已。主公只要派出一小部士卒,告知龚景我等即可来援,龚景必死战以待援军。”

我大喜,马上夸奖道:“子正此言,句句金玉,令我茅塞顿开”。

接着,我含笑看着沮授和田丰,再次询问:“中策都如此之妙,上策是什么?”

沮授和田丰对视一眼,说:“主公之意,是想以此战绩等待朝廷封赏么,还有想借此,乘东风直上九霄。”

闻听此言,我在几案边舒展了一下身体,用手指敲打着几案,缓缓的问:“两位军师这么问刘备,是什么意思。”

沮授一捅田丰,田丰马上接过话题,说:“窃以为,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民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

说完,田丰站起身来,挺了挺胸膛,昂着头慷慨成词道:“当今圣上,不顾百官多次上书说明情况,反而在西园开张邸舍,卖官鬻爵。各官各有等差,二千石官阶,定价二千万;四百石官阶,定价四百万;如以才德应选,亦须照纳半价,或三分之一;令长等缺,随县好丑,定价多寡。永乐宫中的董太后,嗜钱如命,闻得灵帝有这般好买卖,也即出来分肥,且令灵帝扩张生意,就是三公九卿,亦可出卖。如此吏政腐败,百姓苦不堪言。”

田丰在帐中踱着步,若有所思的接着说:“我与子正在接受征辟前,曾听说两件事,一件是幽州张纯乱后,官员多不敢赴任,故此幽州贿选官吏,多找今上要求退款,今上不肯,又有巨商某某,以三百万钱要求选任辽西,为郡刺史,今上以2000万钱卖出这一官职,谁知此官员赴任之时,受盗贼掳掠,死在路上,今上闻此,不怒反喜,对近侍说:此职位又可再买一次了。”

我点点头,田丰说的这人我知道,这名富商因采购货物不遂,于是花钱买了辽西刺史的官位,想借此来奴役出云城,结果在赴任路上,被刘浑部族斩杀。此后,我曾惴惴不安,怕朝廷追究。可后来看,朝廷的兴趣似乎只在于不停的向辽西派遣官吏,对于追究官员被杀一事,兴趣不大。我们现在已杀了前赴后继的20多名官员,可仍然有人想来出云城做官。官员们当官的瘾头可真大啊。

田丰接着说:“还有一事,名士刘某人,上书言十常侍祸害国家,今上大怒,令十常侍拿下,押入狱中,刘某向十常侍求告,付钱一百万脱罪,虽然身免此难,可名气尽毁,士人皆不齿与其来往。”

说到这,田丰看看我的表情,缓缓的走到几案前坐下。饮了一口水,看我没有张口的意思,只好接着说:“青州自孔义死后,已换了三任太守了,每一任太守均比上任太守卖的价钱低,据说今上曾感慨说:青州再也卖不出好价钱了。”

我还是没有开口,虽然心里在不停的盘算,但表面上,我只是默默的等他们说出所有的打算,冷静的看着他们两人。

看着我默默不语,沮授不得不接过话题,继续说:“青州一面靠海,无背后受敌之险,反而有鱼盐之利。黄河流经此处,地势平坦,沃野千里,若善加耕种,养活百万之众不成问题。济南冶铁业发达,工匠云集。若以青州来争雄天下,鱼盐粮铁均不缺。如果主公所属的出云城再于背后支持,两地成犄角之势,再加上公孙将军呼应在侧,进可攻,退可守,岂不美哉。”

这个沮授,此计好毒啊!他在劝我乘势而起。看来,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一个汉室至上的人。想来,在皇帝蒙难时,他首先想到的是胁天子以令诸侯,估计他对于朝廷已失望透顶,谋划已久。不过,他倒是有相当独到的战略眼光,正暗和我心中所想。可是,我该怎么下手那?任思绪飞的很远,纷乱无序。

我站起身来,走到帐口,沉吟不语,眼睛望着远方,思潮澎湃起伏,如汹涌肆虐的*;而心里却是一片空灵,好象久旱逢甘露的作物,整个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