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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你去她们家干什么？”

“我要钱。”她直愣愣地盯着我，“她们家是拆迁户，有钱，我要偷她们家的钱。”

“偷”跟“顺”、“拿”不一样，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贬义词，一个人直接用这种词汇形容自己的行为，配上一副天经地义的表情，我们都很惊讶。

“我这个人很贪，眼皮子很浅。我六岁的时候，就为了我姑父一块糖，我让他摸我。初中的时候，我给了我第一个男朋友，是社会上的，因为他给我买零食。我爸妈从来不给我零花钱，还打我，他给我钱，打我也没有那么痛。”她絮絮地说着，语气毫无感情，却同时流下大颗的泪珠，“我就是这么一个，又贪，又不知自爱的人。”

“你丈夫庄魁，是怎么死的？”觉昭问。

“是派出所说他死了。”赵玉兰认真地说，“他出去打工，两年都没回来。我爸让我找派出所，给他报什么死亡证明，这样我就能接着嫁人了。”

门口晃过一个身影，原来是一名侦查员。他招手让我们来到门外，轻声说：“庄魁的死亡证明查到了，他生前的档案也还在。2006 年 4 月失踪，2008 年 6 月报死亡，当时 36 岁。”

“36 岁？”我想起小芙当年的证词，“有点年纪，又不是很老？”

“6 月？”杜英也是一愣，“我们那位受害人，就是那年 6 月被强奸的。这个庄魁留下过什么 dna 信息吗？”

“没有。”侦查员摇摇头，“还有那个吴渊，我正要来跟您说，经过我们进一步比对，确认他不是当年强奸幼女案的嫌疑人。”

吴渊不是强奸犯，庄魁无从查证，案子的进程被狠狠踩了一脚刹车。觉昭微张着嘴半晌没出声，跺了跺脚。

“看起来，这就是个简单的入室盗窃未遂？”侦查员茫然地望着我们，试探着问。

“没那么简单。”我说，“请问你这里有没有 19 号那天，中国银行丰池菜市场网点，还有宿江一中的监控？”

之前没有锁定闯入者的时候，我们还不能贸然调取监控，刻意地寻找那个鬼影。现在不同了，不管这个鬼影是谁，都是目前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侦查员很快提取出了两个地段当天的监控录像。虽然在不同的地点，与小芙和姨母同行的有几十个路人，我们还是找到了同一个可疑男子，他的确一路尾随，而且在一中门前的水果摊处紧贴在小芙背后。

我们扩大提取监控的范围，还原出了这个男人从哪里来，跟踪之后又去了哪里，很快摸到了他的家，经过一下午蹲守，蹲到了这个外号叫阿四的人。

“什么？强奸？你们别吓我啊，我跟那老妇女你情我愿的，不就是没给钱吗，白嫖就叫强奸啊？”阿四被摁在他们家楼道里，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