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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同事脸上的怜悯一闪而过：“没关系的，总会想起来的”

“什么……”在瞥到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后，疑问被搁置到脑后，因为后背的汗毛正一根根竖起， 眩晕感袭击了我“今天是星期几？”

同事总算露出了类似往常的笑容，但是又好像不太一样嘴角和眼角从下巴往上被人用力的提拉，露出一个灿烂又狰狞的笑容。

“当然是周五啊，林戚”

我呆在盥洗间，目光呆滞地看着镜子里的面孔。镜子里那本应该熟悉的模样却好像变成了一副被海水冲击后强行复原的画，扭曲又破烂。但一闪过后又恢复成我那张熟悉的苍白又疲惫的面孔。

我猛地打开水龙头，好在里面喷涌而出的是清澈透明的液体，为这个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松了一口气，用自来水冲拍着我的脸以求清醒。或许我还没有完全清醒，也可能我还是在梦里……

“林戚……”

我的动作骤然停下了，因为这个声音不属于任何一个同事，它似乎环绕在我的耳边，似低喃似梦呓。我僵着脖子，慢慢、慢慢抬起头，面对着镜子。

“啊”眼前的景象使我失声尖叫，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下昨晚处理的黑水，我能确认是就是那团，它趴在镜子上，却随着我的动作变幻使得我总能在镜子里看到完整的我。

我果然是在做梦！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那团黑泥迅速包裹住了整面镜子，窒息的感觉迅速涌来，就好像是在惩罚我的逃避。

“不，不不……”我双手搭上脖颈，企图扯开那不存在的、捏着我咽喉的双手，但是并没有，我并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我真的好难受，这类似溺水的窒息感使得只好大张着嘴拼命喘息来捕捉我所渴求的空气。

“……”

一串快速得我听不真切的低语后，黑泥退潮般在镜面散开。我的身体也随着倒下，但是一段时间的窒息使得我的身躯发寒，我蜷缩成一团，一方面寻求获取安全感一方面缓解恐惧，心脏比水獭啃木头的频率还要快。

“呜呜”我惊恐地看着向我缓慢蠕动的黑泥，它发出了汽笛长鸣般的哭泣声。

它的速度我是有所见识的，但是现在似乎是有所忌惮，所以挪动的速度缓慢，这使得它很像一条黑色的大蛞蝓。紧绷的神经因为这个想法稍微松懈，但是转念一想会呜呜叫的蛞蝓也很恶心，还会让我想起伊藤润二的《蛞蝓》……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