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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庆那句“老子要三成”如同淬火的钢针,狠狠扎在暖阁凝滞的空气里。炭火哔剥,映得他脸上那道长疤如同活物般扭动,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与期待。
杨靖握着凉透粗陶茶杯的手指纹丝未动,目光却如深潭投入巨石,骤然翻涌!他瞬间读懂了呼延庆索要的绝非区区浮财——这是投名状!是把他这位手握重兵的“登州王”彻底绑上昌隆号战船的锁链!拿了海盗赃物的三成,他呼延庆就再也不是大宋水师清白的“呼延将军”,而是与“太行巨寇”杨靖同坐一条贼船的共犯!
“将军胃口不小。”杨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将茶杯轻轻放回矮几,发出一声细微的磕碰,“三条破船上的腌臜货色,值得将军脏了手?”
“破船?”呼延庆嗤笑一声,眼中锐光更盛,仿佛早已看穿杨靖的试探,“‘海东青’劫掠滦河口商路多年,舱底压着的,是辽国南京道豪门大族逃命时带不走的金珠玉器,是宋国奸商倒卖给金狗的违禁兵铁换来的金沙!三成?老子还嫌要少了!”他身体猛地前倾,压低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老子要的不是这点浮财,是要你杨靖记住——在这登州地界,你想吃独食,就得先学会分羹!尤其是…分给能替你遮风挡雨的人!”
他不再废话,手指如刀,猛地戳向炭盆旁那张巨大海图东南角一个不起眼的墨点——**九州岛**!
“三成!换这个!”呼延庆的声音带着一种赌徒揭开最后底牌的嘶哑,“三日前,高丽王廷秘使快船入港,亲口告知!倭国源、平二氏内斗已近尾声!源氏大将**源义经**,纠合**平家残党、西海道浪人、萨摩隼人海贼**,得**镰仓幕府**默许,正于**博多湾**秘密集结艨艟巨舰不下三百艘!披甲持刀之凶徒逾万!”
他每吐出一个名字,都如同在暖阁中掷下一块寒冰:
“其志非小!绝非寻常寇边!所图——”呼延庆的手指狠狠划过海图,从九州岛直刺登州、莱州,“趁我大宋北疆烽火连天,金辽鏖战正酣,水师废弛,沿海空虚之际,跨海而来,行**元嘉旧事**!**劫州破县,屠城掠地,效那五胡乱华故事**!时间,就在——**今秋飓风季后**!”
**倭寇!倾国来袭!**
这消息如同九霄惊雷,狠狠劈在杨靖头顶!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长山群岛烽烟未熄的战场,伏波岛上刚刚披甲执锐的“镇海营”,昌隆号三艘五千石巨舰在渤海深处劈波斩浪…还有那深藏海雾之中、尚未完全建成的葫芦岛根基!所有这一切,在源义经那号称三百艘战船、万余凶徒的庞大阴影下,都显得如此单薄!
这不是疥癣之疾,这是足以倾覆整个登莱、甚至撼动大宋东海根基的滔天巨浪!呼延庆不是在讨价还价,他是在用这足以震动汴京的绝密军情,换取一个在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中,能与他并肩死战的强力盟友!
暖阁内死寂得可怕,只有炭火爆裂的细微声响。昏黄的光线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扭曲地投在绘满航线与岛屿的海图上,仿佛两只在惊涛骇浪来临前短暂停歇、相互审视的猛兽。
呼延庆死死盯着杨靖,看着他眼中翻腾的惊骇、算计,最终沉淀为一片冰封火山般的凝重与决断。他知道,火候到了。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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