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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明彰带着李思疏到无人的屋子里,说:“官家如此,我看年底都撑不到。现在只差一道传位旨意,长姐在此,也好作证。”
“是。”李思疏回头望窗外朦胧的灯影,“殿前司的兵权,官家到底想要给谁?”
“给谁有那么重要么?人都要没了,还在乎兵权归谁?”
李思疏摇头:“殿前司都虞候是崔伯钧,他与殿前司那些禁军熟悉,调动军队不必非要有将军印信。神策军和雄略军定不了,这皇位继承没办法顺利。先传旨,罢崔伯钧兵权,定殿前司兵柄,才能传位。”
辛明彰不安地说:“官家连话都说不出来,怎么传旨?总不能是假传圣旨。”
“不必写,问几句话就行了,让官家说出‘可以’,这兵权自然就能罢了。”
辛明彰让王求恩到李祐寅病床前问话。
先问的第一问,是“官家尚安好”。
李祐寅病糊涂了,能感受到人拍他肩膀。他费力地睁开眼,只答:“好。”
一旁内侍连忙记录在册。
王求恩又问:“官家,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军职,到底给谁?”
李祐寅听得半半落落的,只听一个殿前司,猛然想起赵仕谋,立刻说:“不得,不得。”
王求恩一听,知道这话问得不对,便换句来问:“官家,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军职,是不是给崔官人?”
“不得……”李祐寅张嘴趟气,说,“赵……不得……”
边上内侍正要记下“赵不得”,王求恩旋即翻了那内侍一眼。内侍丢下笔,不敢写了。
李祐寅还在说不得,王求恩远远地望着门边的辛明彰,有些皱眉。
辛明彰摇首,示意他再问。
“官家,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军职,是不是给崔官人?”
李祐寅迷糊地,这会儿又说:“准,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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