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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延见她来,打了个招呼。余光突然瞟见一团棕色的小东西扑腾扑腾地冲着自己这边来了。本能地偏开身子躲,手一个不稳,瓶里的水溅了自己一身。

女秘书就大惊地见那麻雀飞过去,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你腿湿了没?”

童延说:“腿没事。”只是上衣前胸位置湿了一大片,这次又是白色布料,一湿就透出了里面的肉色。

这样一闹腾,聂铮也站起来了,朝伤病员打量片刻:“腿真没事?”

童延摇头,“真没事。”

接着,聂铮看一眼童延湿了一半的身子,又瞧了瞧自己脚上的泥,对女秘书说:“你扶他回房换身衣服。”

童延又想不通了,大夏天的,湿就湿了,这水又不脏,换什么衣服?但聂铮本人每次游完泳,都非得穿浴袍回房,特别讲究,于是他撑着拐杖站起来,“我自己能行。”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女秘书,把童延送到客厅再回来,她到聂铮身边蹲下,“他十八岁,也算成年人了,为什么连回房换衣服这种事你都要管,别说湿了怕着凉,这么大的日头,几分钟就晒干了。”

聂铮说:“周整点好。”

女秘书笑了笑,“以前他犯错,你告诉他就行了,你严肃些说,他也未必敢逆你的意,你为什么非要让他背八荣八耻把他扳过来?”

聂铮说:“这样对他好。”

女秘书又问:“他住这儿,明明咱们只要面上能过去就行,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他好’。还有,办公室那天,你哄他出去就行了,后来事情怎么会变成那样?”

聂铮怔了。是,他为什么会那样?他明明发自内心地抵触随便的xing关系,更抵触xing交易,可他居然自己把童延给上了。

为什么呢?他发怒。为什么发怒?因为童延的节操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可这个男孩节操如何跟他关系有多大?不按他想的走,就能到让他怒火中烧到一下丢掉自己操持的程度?

聂铮点头,把手中铲子放下,接着不紧不慢地扯下橡胶手套,沉声说:“我明白了。”

女秘书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回去,本来冒犯老板挺犯忌,也就是冲着聂铮能自省她才敢开口。

望着老板高大挺拔的背影,她长长叹一口气,承认吧,你就是个,控制狂。

而聂铮回到楼上,冲完凉,两手撑着洗手台,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许久。

他不喜欢身边人不按他的章程办事,他一直知道。

但关于童延的这次,他做得太过了,这是第二次,他有这个认知。

仅就办公室事件,童延固然挑衅过他,可那边是个十八岁的孩子,他是个三十岁的男人,再怎么样,他也不该用那样的方式表达愤怒。

而且,由始自终他只是愤怒?不是。

那天他一共做了三次,每次都是刚发泄完就硬了,怒火中烧还是yu火中烧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那孩子固然嘴犟,整个过程身心都是痛苦的,这个,前些天他已经知道了。可他……

人审视自己真是件无比艰难的事,聂铮觉得他真有必要重新认知一下自己:那天,不管有多怒不可遏,他yu望也相当激烈,真是燃烧一样的激烈,童延越是挣扎,他征服的本能愈加旺盛,直到最后,错了方式的惩罚都已经不再是惩罚,他就是在施暴。

应不应该?不应该。童延怎么样童延的事,而他这个教人持身端正的男人,就真是借着惩罚之名逞了一回兽/yu,即使怒着,身心都有微妙阴暗却又强烈的畅快感。

素来自律的聂先生不允许自己留着一个这样的污点不作为。

于是十分钟后,他穿好衣服到了楼下,径直到那个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听见屋里的人应了声,他一手推开门。

童延本来正靠着床头看剧本,见是他,立刻伸手去摸拐杖,“聂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他俩以后在床上。

聂铮很绅士地问:“可以吗?”

童延说:来啊。

然后聂铮抽了条领带把童延手给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