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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而外边的宴卿卿,则是又陷入另一个难题。藕荷色的肚兜衣带不知道去哪了,而内面还有一摊稠湿的怪东西,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什么。宴卿卿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忍着疼意先穿上了别的衣服,把这私密物揉成一团,放在身上。“义姐可穿好了?”闻琉问。银辉撒在大地上,今年中秋的月亮格外的圆,几乎就像白天一样。宴卿卿有些艰难地把淡色襦裙随意穿上,然后揉了揉额头。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闻琉,她说道:“再等一会。”闻琉似乎没起疑,也没催促。“义姐不愿让人发现,但这样出去太令人怀疑了,刚才忘了告诉义姐,朕已经让人布置热水,至于衣裳,不必穿好,套上外衣即可,先去洗漱一下喝些东西,到时朕再派人去将军府通报一声,此处僻静,不会有人特意过来,义姐大可放心。”“不用了。”宴卿卿觉得自己没脸待下去。“可万一处理不好……”闻琉迟疑说道,“朕怕会义姐会有身孕。”宴卿卿身子一僵,闻琉说得没错。“好。”作者有话要说:本篇文缘更,请把它放在有生之年的分类,可能只有一章也说不定(小声bb)注意:忍不了这种剧情先别往下看,作者垃圾,放飞自我系列,后文可能还是这个调调,其实本篇应该更猎奇点,幸好垃圾作者及时收手……在绿jj的底线不断试探1v1,双处,作者个人爱好,请勿考据!第2章香楠木嵌玉屏风直直站立,绦环板镂雕华致的石榴、蝙蝠,拐子龙纹隐隐约约雕刻在楣板上,十二扇的长度隔绝外人的视线。宴卿卿的手半撑着头,搭在浴桶边沿,嫩白光滑的手臂全是青紫红痕,葱白的玉指也不可避免。其实她现在不适合洗澡。身子的酸软消退不去,根部也被磨破了皮,可湿哒哒的东西里边外边都是了,黏腻无比又火辣辣的疼得厉害。闻琉人长得高大,在某些方面的优势自然高于常人,这不仅是体现在健硕的身体上,同时也体现在强劲的力量上。宴卿卿不想再回忆这件事,她摇摇头,把心中所想全甩了出去。但事情毕竟才刚刚发生,想要完全忽略掉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宴卿卿碰及自己身体的时候,那种强烈的侵占感更是如同实质般。闻琉是个正人君子,让人送药送水进来后就直接出去外边回避。“小姐可觉得凉了?是不是要添些香汤?”屏风外的宫女上前恭敬询问。宴卿卿轻轻应了一声,示意她们进来,水是否变凉她不介意,可她现在真的不敢见闻琉。她觉得没脸见他。或许是男女身体方面的差异,也可能是闻琉每日都勤于练武所以产生了抗力。在宴卿卿觉得身子不对劲的时候,闻琉的样子还是好好的。换句话说……是她先主动的。宴卿卿抬手捂住面孔,心中着实难堪,她至今都还记得闻琉诧异的表情。……木檀色的帷幔从上缓缓垂下,虽是御花园深处的宫殿,但却异常的干净,像是特意打扫过一样,实在有些不和常理。夜微微深重,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宴卿卿又不常到这种地方,这极易被忽略的小细节也就没引起她的注意。当然,即使她意识到了不对,闻琉也自有办法打消她的疑惑。和宴卿卿的磨蹭不同,闻琉早已经换上新衣服,他背着双手,身体挺拔地站在殿门内侧,眸色深沉,望着远方稍稍微亮的天明。他长得是极好看的,面如冠玉,鼻梁高挺,星眸朗朗,浑身气质更是君子端方,温润以泽,即使现在让人觉得莫名怪异。闻琉在心中计算着时间,回头朝后边的太监道:“义姐应当好了。”老太监听出来他不是在问自己,而是在催,他恭顺地弯腰回道:“莲花已进去多时,现下应是快要出来了,奴婢再去催催。”闻琉静静不回话,默许了他的行为。老太监把拂子的长柄往手上一搭,脚步轻快地往里间走,还没等他走上几步,名叫莲花的宫女和就宴卿卿出来了。“宴大小姐。”老太监恭敬行礼。闻琉听见声音,眼眸微动,这才侧身回头。宴卿卿在京城也算得上出名的美人,俏脸艳丽,柳眉弯弯,胸前的饱胀傲人浑圆,白皙柔滑,其中沟壑诱人无比,细腰盈盈不可一握,肌理细腻,尝之便可知是人间尤物。不过可惜,晖朝男子大多喜爱清雅淡然的女子,她这长相身材倒没什么好的。闻琉见她神色淡淡又不像生气,心中暗暗反思一番,难道自己真弄她弄得太重了?闻琉记得自己为了不让她产生阴影,已经是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了,虽可能还是会有重了,但是以宴卿卿的身体,她应该是能承受的。他面上什么不显任何异样,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内心的最深处。起初闻琉的确很小心。既要演出自己是被药物所迷,又必须小心翼翼地让她不觉得十分冒犯,能做到这一步,也没谁了。毕竟血气虽然上头,但这也不代表他是个满脑情欲的男人。可烛台被宴卿卿不小心扫落在地,瞬间失了光亮之后,一切就有些失控了。肌肤相触带来隐秘刺激,所有的感觉被放大数倍,身下的微颤紧缩在心尖上抖动,细碎可怜的呜咽声更是强力的药物,胸膛上滑落的汗液滴在她的身上。宴卿卿看见闻琉的嘴巴微张,却什么也没说,眉眼之中全是懊恼的歉意,像是觉得十分对不起她。这抹情绪虽藏得颇深,但熟悉他的宴卿卿还是看出来了。这件事本与闻琉没多大关系。她稍稍扯了扯嘴角,朝闻琉淡笑道:“陛下。”“义姐……可好些了?”闻琉上前问。宴卿卿后退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带来一阵默默无言的冷寂。闻琉微微抿嘴,但双眸中却像没看到这动作一样他沉声继续道:“因朕未多加防备,让义姐受此大罪,愧对骠骑大将军指导……”“罢了。”宴卿卿打断他,“并非你一人之错,此事就此揭过,不必再谈。”闻琉俊俏的脸稍稍犹豫,随后又缓缓点头,不再多说。“那……可否要再换身衣服?”虽保证了不再说,可闻琉迟疑了一会,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宫女给宴卿卿拿的是一件淡水色对襟齐胸罗裙,墨绿系带高高束起,垂下的两根系带飘扬微摇,裙裾平平整整。因她本身缘故,胸前被撑得满满,系带微微弯曲,漏出大半个白透滑嫩的饱满,其上的红痕暧昧无比,委实让人心跳加速,移不开视线。真不知道闻琉当时到底是多么疯狂。宴卿卿窘态地抬手捂住胸口,刚才宫女替她换衣裳的时候一直在失神,没注意到这事,现在只好尴尬应道:“换一身吧。”但是再怎么换也抵不住胸前的春色,最后实在没了办法,只好让人临时裁了一件较为良家的罗裙。换上之后宴卿卿便匆匆告辞离开,若说宴卿卿羡慕平常女子,那绝对是因为她们在可以不用花费多大力气在穿着打扮上。闻琉往前迈了一步,可宴卿卿走得极快,仿佛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他停了下来,神情不明,摆手离去。不急,来日方长。宫中效率很高,宴卿卿离开时不过才黎明初晓。在她走后,闻琉也回到了太极宫。晖朝初年期间,太宗喜好奢靡,尤爱各色暖玉,对其爱不释手,底下官员察言而观色,从民间搜刮奇石白玉,纷纷进贡以得赏赐进爵。皇宫内的宫殿个个精致华奢,罗帐乃鲛绡宝所制,纹路繁复无比,夏日有金枕玉簟,冬日铺着蓝田暖玉和绒毯,而民间却是民不聊生,水深火热,反抗者逐年增多。亏得当时太子登基之后力挽狂澜,倡导节俭,严查贪官污吏,以身作则,晖朝这才安稳地扎了跟脚。不过这宫殿的奢华倒是留了下来。闻琉让左右太监宫女退下,随后在紫檀木宝椅上坐下。厚重方桌上摆着的一沓奏折,都是还没处理过的,精致的端砚雕着清新的荷叶模样,格外秀气,毛笔整齐排列在鸡翅木笔架上。他对空荡荡的房间说了句“出来”。一个人影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下来。“属下唐维参见陛下。”这个人影半跪在地上,身材健硕,手中有一把异常锋利的利剑,锐光藏于剑鞘之中。面圣不许带利器,他不过是得了闻琉的允许。“刘家最近如何?”闻琉问。“蒙古国多次私下派人与右丞相接触,但右丞相很谨慎,每次都是派幕僚与之在茶馆相聚,避退下人,外有侍卫看守,属下曾试着接近,但他们十分警觉,未能探听其言论,且他们曾发现过属下的痕迹,照此看来,蒙古可汗应当不会再起疑了。”蒙古可汗处心积虑和右丞相刘郁威联系上,抓着他的把柄策反,可他看轻了一件事,这位右丞相虽说情史不干净,但对晖朝的肝胆之心是没法歪曲的。刘郁威十分惧内。据说他有一次去勾栏院碰了一位弹琴姑娘,被宰相夫人打得三天不能从床上下来;还有次轻薄了倒酒丫鬟,酒醒后吓得躲在下属家呆了一整夜,此种轶事不胜枚举,早已成为坊间笑谈。可偏偏这种惧内到死的人,在外面悄悄有了三房外室,没名分的儿女都有四个。自然,丞相夫人不知晓。蒙古蛮子抓住这点来要挟他,刘郁威犹豫半刻后就私下派人给皇帝通了信。闻琉让他将计就计,蒙古可汗知道晖朝皇帝疑心极重,若是顺顺利利地右丞相联系上了,保不准要多想,所以闻琉也尽责地派了人盯着。闻琉呵笑道:“右丞倒是聪明。”

第3节

唐维又道:“右丞还要属下带一句话,说是宰相府离家出走的姑娘找到了……”他面色迟疑了一番,“他说陛下看着办吧。”“婚事是太后娘娘订的,朕也没有法子,”闻琉笑了笑,“但强人所难实非正人君子所行,刘二小姐不愿入宫,心有所属,那就随她心意吧。”唐维应了声是,随后闻琉摆手让他退下。当唐维退出闻琉寝宫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日的皇上……心情似乎非常好?恢宏的宴将军府,一驾从皇宫出来的马车停了下来。守门的仆从见宴卿卿从上面下来,眼睛倏地一亮,连忙跑下来说道:“大小姐,您可总算回来了!”宴卿卿觉得奇怪,闻琉不是早就派人过来说她在宫中吗?“怎么?”“江公子在大厅等了一宿!”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示:别对姓江的抱太大期望看本次的套路,应该算甜文(?),应该也没什么恶毒女配(?),十分想用老套路虐右丞。到时会改个文名,现在暂时没想好架空历史,晖朝属于比较开放类型,请勿考据,缘更第3章清晨的凉风吹得人有些冷,四下一片寂静,针落可闻,身后的马夫拉了一把缰绳,温和的骏马拉着普通的马车慢慢驶向偏门,马蹄落地声和车轮转动声齐齐响起。宴卿卿的身子微微一僵,她问道:“他怎么来了?”仆从恭顺摇头道:“江公子并未多言。”宴卿卿皱了皱眉,江沐平时惯不喜半夜出门,即便应酬也不会在外留得太晚,再说了中秋之夜,他不在府中与家人团聚,跑来宴将军府做什么?莫不是有什么急事?“我这就去见他。”宴卿卿脚步急迈,倏地又慢了下来。闻琉真是!她深吸一口气。“江沐昨夜可用饭了?没有的话就先去吩咐厨房准备早食。”“是。”仆从连忙去招呼人。宴卿卿抿了抿嘴,“相然,扶我回去换身衣裳,昨夜被酒泼了。”头缩成鹌鹑似的丫鬟相然一言不发,扶着她家小姐进了将军府中。烫金匾额上悬着磅礴的骠骑大将军府几个大字,不远前趴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底下是石阶整齐完好,干净无比,四只漆红的柱子粗大有气势,宴家虽是落败,但祖辈积下来的财富倒还是不少。作为宴卿卿身边的大丫鬟,相然平日里做事井然有序,思虑周全,十分称职。可头天晚上却不知怎么了,睡意上头,宴卿卿让她先去休息,她应了声下去。结果累得在马车里睡了整夜不说,第二天还是被宴卿卿给叫醒的,看着自家小姐奇怪的脸色,相然有些不敢言语。至于宴卿卿身上的衣服为什么和来时不一样了,她也不敢多问,皇宫侍卫宫人众多,小皇帝对宴卿卿又素来敬重,总不可能会出什么事。可当相然看见宴卿卿身上那些痕迹时,她的脸霎时变得刷白起来:“大小姐?!”她立即跪地,身子吓得有些颤抖。宴卿卿揉了揉额头,有分无可奈何。方才让其他丫鬟出去,就是怕人多出事,她含糊道:“不用自责,先帮我把衣服换上。”“奴婢该死。”相然跪地不起身,心中的胆战心惊实在难以言表。她于兵荒马乱时期被宴将军所救,习武后得赏做了宴卿卿丫鬟,对宴家忠心耿耿,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一夜,大小姐竟……相然死死咬住下唇。“奴婢定要替小姐杀了这贼人。”她攥着拳头咬着牙根。若是让大小姐忍了这委屈,相然觉得自己就是下去见了宴将军也没脸叫他。“醉酒误事,与你无关,起来吧,待会我还要去见江沐。”这件事本就与相然无关,宴卿卿心中默叹。相然还欲多说,宴卿卿摆摆手让她别再多言。朝天子复仇,这不是明摆着是造反吗?更何况这事还不是人家的错。相然压下心中愧疚,从冰凉的地上起来,从香樟木箱中替她挑了件绣着粉花细蝶的月白色罗裙,然后再帮她更衣换上。她的眼眶红了一圈,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宴卿卿只得哄上几句对方青年才俊,她也不算亏。她甫一说完,相然的眼睛变得更红了,泫然欲泣,她觉得自己更加对不起大小姐了。宴卿卿顿了顿,“此事勿要说出去。”“……奴婢知道。”相然泣声回道。晖朝百姓对男女之事看得没那么重,不似别的朝代一样把女子禁锢在牢笼里,但也没还开明通达到容忍她们与外男厮混。也有女子养男宠,但那种人要么是夫妻生活不如意且身份高贵,要么就是家中有半两钱傍身的寡妇,只要不是闹得人尽皆知,大家都会默然的心照不宣。因为像江家这种老古董还是有的。可那是闻琉。宴卿卿顿时觉得牙疼,就算他不是当今圣上,他也是自己的义弟。姐弟之间……就算退一万步也不当如此!……宴府占地其实很大,四处种着娇嫩的花花草草,高树林立其中,可惜府中奴仆不多,大多又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奴,打理不起来,所以府中还是有些颓颓之态。江沐的手半撑着头,手肘搭在红木方桌上,眼睛微微闭着,眼底有一团十分浅的青色,鼻息轻浅,看起来似乎睡着了。即便是在闭眼安睡,他的眉心也是浅浅皱起,清俊的面庞萦绕些散不开的思绪。仆从抬脚从外面小跑进来,他在一旁喊道:“江公子?江公子?”他倏地睁开锐利的眼眸,把前来唤人的仆从吓得后退一步。暖阳的光芒徐徐洒进大厅,照亮四方的阴影,江沐这才发现自己等了一夜。“卿卿回来了?”他收回自己的视线,把手放下来,淡淡问道。仆从应了一声,收起刚才被惊吓到的心脏,恭敬回答道:“回来了,小姐待会就过来了,您可是饿了?是否要先用早食?”“我等她吧。”江沐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头,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抿了一口后放了下来。仆从很有眼力劲的换上壶热西湖龙井。江沐没有多言,但最后颔首还是道了声谢,他倒不是嫌弃这茶,只是喝不太习惯罢了。“怎么等了我一夜?”宴卿卿的声音响起,她走进来问道:“是有什么事吗?”“没大事,不过你怎么无缘无故的就宿在了皇宫里?”他抬起头,熟稔地问:“贪玩了?”宴卿卿走得缓步走近,随后抬手让下人们下去,她的长发恰恰及腰,几缕发丝柔顺的搭在心口前,月白的罗裙上绣着粉蝶,鎏金的蝴蝶簪子中有层花丝,从上垂下银丝珠玉,明艳得不可方物。江沐的双眸有些呆愣,只是刹那便又敛下了心思。宴卿卿发觉他的神色,心中怪异,但她还是回道:“……这倒没有。”“那你做什么去了?”宴卿卿在一旁坐下,带来一股清淡的女子馨香,江沐顺手倒了杯茶给她,“刚沏的龙井。”“我就……在皇宫里呆了一宿,对了,中秋夜宴,阖家团聚,你跑来我家大厅呆了一晚,江夫人知道吗?要是她知道了,非得提着你的耳朵又说我一顿不可。”江家,清贵世家,他父亲虽还是个侍郎,但他外祖父却是刚致仕的丞相。也因这层关系,江夫人不大喜欢出身将门的宴卿卿。单是出身将门也就算了,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里,侍郎的身份还比不过骠骑大将军。可这宴卿卿还长相艳媚,体态风流,凝肤滑如玉,身上还处处生着诱人的勾子,样貌丝毫没有晖朝女子的温婉,这点就让江夫人非常不满了。稳重沉着的娶了都不一定能克制住自己,若是换了个少不更事的,一天更是不知道要作弄她几回。江夫人可不想自家儿子废了,找着机会就在江沐面前说些怪话,宴卿卿听多了,也就慢慢不在意了。转个角度想,人家至少还不贪图她这宴家孤女的嫁妆。她心中思忖,到底该怎么跟他说退婚的事。江沐端着的热茶的手僵了僵,他的面容微沉,随后淡淡一笑:“我是和母亲她们聚了聚才过来的,你这可想多了。”“大晚上的跑出来,这也不是你平日里会做的事。”江沐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在青瓷茶托边沿绕了几圈,他眸中似乎含着的什么话语,却偏偏每一句都在嘴边打了个转,然后又藏回了心底。他薄唇微张,然后什么也没说,低垂下头。宴卿卿看了一眼他,觉得实在奇怪,她与江沐虽然没有男女间的情意,但朋友还是算的,他连续几番的怪异表现,不得不令人起疑。“发生了什么?江沐?”江沐沉默无言,良久都没说半句话,他的双眸盯着地板,仿佛能看出什么花样。宴卿卿瞧他这样子,心想莫非他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直接跟他说……“涂婉怀孕了,”江沐突然开口,“是我的。”宴卿卿一愣,险些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涂婉,大江沐三岁的舅舅家表姐,江夫人一直想撮合他们。宴卿卿这下可弄清他为什么会来这了。她迟疑了一会儿,尴尬的说:“那……你们什么时候准备成婚?”前宰相的孙女,身份高贵,不可能跑去给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子当妾。宴卿卿自己才与闻琉做错了事,她没有理由去胡闹一番,只好干巴巴地问出一句成婚,默认退了自己与他的婚事。

第4节

当初的订婚不过是双方父亲的口头之言,江夫人因为不满意这件事,也没对外人多说,知道他们这件事的也就那几个长辈。江沐手中的茶杯摔落至地,茶水溅落一地,湿了他的衣角。“半个月后那样,怕她藏不住肚子。”他有些慌乱,不敢再看宴卿卿的眼睛。宴卿卿顿声:“那还挺快……恭喜。”作者有话要说:冒泡完毕,遁走。第4章宴卿卿的那声恭喜听在江沐的耳朵里,格外刺耳。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宴卿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硬着头皮问:“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江沐才开口道:“那是意外,并非我故意使然,涂婉她性子弱,人又胆小,母亲怕她寻了短见,所以才让我们尽快完婚……”“我知道了,”宴卿卿顿声道,“这种事情耽搁不得,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宴卿卿见过涂婉几次,知道她是养在深闺内院中的女子,性子虽有些弱,但绝对有大家小姐的傲气。还未成婚便先有了身孕,对于她来说,这恐怕比杀了她还要严重。若在自己和闻琉出事前,江沐跑来跟她说自己和另一个女人出了意外,那宴卿卿是绝对不会信,说不定直接就气得让奴仆把人轰出去了。不过现在,宴卿卿叹声气,不动声色地把身子的重量压在扶手侧,压低声音说:“以后你便少来将军府吧,好好和涂婉过日子。”江沐脸上的血色倏地退了下去,几近于无,苍白得有些吓人。他的嘴唇哆嗦,半晌之后吐出了一个好字。还不待宴卿卿多说些别的,他就借口有事,起身告辞,他脚步有些趔趄,背影直挺挺。江沐不是会逃避责任的人,他很少犯错,对事极其认真,性格里有老一辈的迂腐,平日里与其他女子接触都会保持一定距离,为人磊落,所以宴卿卿以前才说对于嫁人而言,他很不错。只是可惜了啊,宴卿卿的手指在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心中不停地嘀咕,莫不是宴府风水太差,因而继她父兄死后,自己的婚事也成了不定事?罢了,反正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何必在这种事上苛求他人。相然看着江沐跑出来,叫了声“姑爷”。江沐的脚步停了下来,随后什么也不说,苍白着脸色走了出去。相然觉得不对劲,连忙提着裙摆小跑进来:“大小姐,江姑爷他怎么了?”宴卿卿和江沐的关系在宴府几乎是默认的,若是没意外,成亲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相然认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私底下喜欢称呼他为姑爷。“无碍,”宴卿卿揉着额头说,“别再叫他姑爷,他以后要成婚了,被有心人听见了不好。”相然听她这不怎么在乎语气,脸色倏地一变,以为宴卿卿是自暴自弃,径直向江沐坦白,随后江沐甩手摆脸子走了。相然心疼自家小姐,这种事哪个女子遇上了都只能自认倒霉,难不成还能敲锣打鼓的指认贼人?“大小姐莫要气着了,天下好男人多得是,这种人不要也罢。”宴卿卿:“我没同他说,你也别多想,此事就此作了,扶我回去歇息吧。”“……是。”相然往日里听话乖巧,宴卿卿已经发话,她也就不再多说。宴卿卿昨夜没怎么睡,赶回来后又直接换了身衣裳见江沐,眼皮早已经困得打架。虽说江沐的事是有些让她惊醒了一番,但现在涌上来的睡意却是实实在在的。等宴卿卿回房躺下再次醒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昏昏沉沉的一片。……屋外的天色尚且温淡柔和,透过楠木牖的雕梅花窗棂,映在地上,外面的丫鬟做事井然有序,大厅相较于刚才皇宫侍卫送东西来时的热闹,多了分冷清。相然把红木桌上的杯子拾掇起来,换上了一套新的白瓷墨荷茶具,墨色的叶片中缀着点红,格外灵巧。这是官窑里新出的一套花样,宫里上个月赏赐过来的。细碎的声音传进宴卿卿耳里,她睁开双眸,单手撑起自己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揉了揉双腿,朝外叫声相然。圆润的珠子串成珠帘,在昏暗的环境下也散着柔和的白光。等在一旁的相然听见里面的动静,忙不迭放下手中的檀色托盘,把还没换好的茶水置于其上。“现在几时了?”宴卿卿问。相然挑开珠帘上前,看着还没醒明白的宴卿卿,犹豫说道:“酉时了,小姐……”“何事?”“刚才宫里送来些补身子的东西。”因着宴卿卿身份特殊,即是功臣之后,又是皇上义姐,所以皇宫里时常会来些赏赐,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来过,连难得的糕点贡品都有,补身子的当然也没少过。但皇上挑着这今天的日子……由不得相然不多想。难道昨日小姐……相然觉得难以置信。这位皇上自登基来在政事上兢兢业业,对宴卿卿又素来尊敬,为人和善,怎么可能对她行强迫之事?宴卿卿抚着眉心,嫩白的面上没有变化:“知道了。”“小姐……是陛下吗?”宴卿卿放下手,淡笑道:“相然,若是陛下知道你在私下污蔑他,到时准要罚你。”相然轻咬嘴唇,嘴巴微启,最后什么也没说,闭了起来。……可如果不是陛下,那还会是谁?宴卿卿矢口否认相然的说法,心中却是深深叹了口气。一觉醒来,迷糊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宴卿卿这才开始理她跟闻琉的糟心事。闻琉今年刚满十九,为先帝守孝一年,克己复礼,宫中无妃嫔,他又不耽于美色,整个人淡然无比,换身袈裟都可以直接去做和尚了。别的不好说,单这点就真的让宴卿卿头疼无比。宴卿卿是骠骑大将军的女儿,那时的先皇后和她逝去的母亲是手帕交,关系要好。先皇后十分疼爱宴卿卿,常常召她入宫陪伴,要不是宴卿卿早就有了婚约,指不定先皇后就让她和太子喜结连理了。而闻琉幼时在冷宫里一直被太监欺负,小小的身体遍体鳞伤,明明是十二岁,身体却十分矮小,只及同龄人的肩膀,眼神全是小动物般的怯弱,看见人就缩成一团,着实可怜。宴卿卿遇见了,想起自己早夭的胞弟,一时心软,就在他身上多放了份心,对冷宫那些太监严厉管教一番,把御医叫过来给他开了些几副药。先皇后不太爱管这种事,宴卿卿当时就与她没多说。此后,宴卿卿时不时的也会过来冷宫一趟,给他带点小东西,后来家中出了点小事,她就几个月没进宫。那些胆小的太监初始是听话,但宴卿卿没想到他们却是惯会阳奉阴违的。宫中的人不重视这位几乎在宫中没影子的皇子,没人注意他,宴卿卿一走那群冷宫太监就更加变本加厉。等宴卿卿再次进宫时,闻琉这会已经被折腾得掉了半条命。失势的皇子都没什么好待遇,更何况是他这种连权势都没有过的人?死在宫里说不定都只是随随便便的一句通报,连太医都不会过来检查一趟。要不是宴卿卿突然想起了他,这世上恐怕就没闻琉的存在了。宴卿卿想得头疼,并非是她固执己见,只是她实在过不了心中那道坎。那时的她委实是被这群心口不一的太监给气到了。这小皇子都烧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还让他穿得如此单薄在外面干活,以下犯上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少见!宴卿卿直接就把事捅到了先皇后那里,先皇后知道了也没多说,一句杖毙就决定了那群太监的命运。凑巧先帝在皇后那里谈事情,他这才发觉自己在冷宫还有个儿子。宴卿卿知道先皇后不喜欢管这些琐事,对麻烦了她也觉得很是歉意。等先帝让闻琉入住皇子宫殿后,她就渐渐和这位小皇子疏远了。大概也是闻琉运气好,家族式微的德妃想要自家儿子攀上宴家这座靠山,讨住先帝欢心后在宫宴上设了个小赌局,宴将军酒上兴头,没多加注意,上了套,只得答应。先帝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明君,他对宴将军很是信任,觉得让他教自己的一个儿子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也就没反对。本以为是个俗套的发展,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赢得居然不是德妃那三皇子,而是不起眼的五皇子闻琉。他赢得纯靠运气,但宴将军也还是信守承诺的受了他为徒至少比收个心思不正的徒弟好。除了德妃颇有微词外,没人多说别的。先帝似乎只是图个热闹,闻琉赢了后直接拍手称好,对皇子们不偏不倚,看不出想法。而于先皇后而言这个结果更是没多大影响,太子有德高望重的太傅教,就算拜人为师也只会是他挑人。这种掉身份的事她自然没兴趣让太子参加。不过没有合德妃心意,她也乐得贺了声宴将军。后来宴将军就经常带闻琉出入宴府。这孩子大概因宫中之事对她心生感激,没多注意她往日的疏远,性子腼腆却没事就喜欢跑来黏她,人乖巧讨喜得很。宴卿卿以前就怜他无依无靠,来了宴府之后就多宠了点。往后他的年龄大了,人变得儒雅起来,他对宴卿卿虽还是亲近,但也没了以前的黏人劲。不过敬重她这点倒是没怎么变。所以这档子事才让人烦心无比,宴卿卿着实不知当如何下手,半个头都要炸了。宴卿卿拢了拢里衣,对相然说道:“先去……”外边突然响起一声不大的敲门声,打断了宴卿卿的声音。有个小丫鬟冒出个头说:“相然姐姐,大小姐醒了吗?外面有位姑娘递上了拜帖,说是涂家小姐。”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某个剧情点留作番外【可能】感谢:一天两天扔了1个手榴弹缘更文都表示不好意思了

第5节

后面的时间都有事,八月份再试试能不能更多点补回来第5章宴卿卿愣怔片刻,涂家小姐?是涂婉还是她那个十分强势的姐姐?她问这丫鬟:“可说是谁?”丫鬟听见宴卿卿的声音,连忙朝里面行了个礼,随后低头说道:“来人并未说明,只说了是涂家的小姐。”“拜帖拿过来。”宴卿卿说。相然走了出去,接过丫鬟捧在手中的拜帖,然后又半掀开珠帘,弯腰进来把拜帖递给宴卿卿。宴卿卿接过来,打开这张素笺,看见里面端丽秀美的簪花小楷,心中闪过一抹熟悉,她微微皱了皱眉。来人是涂婉。宴卿卿以前因为有事要经常去趟江府,而那时江夫人十分不喜她,为了给她添闷气,江夫人就让自家哥哥的女儿过来教江家一位江家的小姐。但江沐并没有嫡亲妹妹,让涂婉去教那些庶出的又是种降身份的行为,所以涂婉最常做的事不过伴在江沐左右,明面上说着是来教人,实际上不过是来红袖添香,宴卿卿也是在那时见了她的字。不过江沐倒是守礼得很,虽是自家表姐但又不得不避嫌。当时宴卿卿和江沐已然把婚约当真,无关情爱,只是觉得该负的责任还是得好好负起来。所以涂婉一过来他就派人过来催自己,生怕和人家相府大小姐呆在一起会让她误会。宴卿卿叹口气,不再多想,心中却升起了疑惑。可江沐上午才刚刚离开,怎么涂婉又来了一次?两个人没打好招呼?“请进来。”宴卿卿把这张还带着些女子清香的拜帖递给相然,她对外面等着的丫鬟说:“别让人家久等了。”“是,大小姐。”丫鬟应了一声后小跑出去。相然轻手轻脚,她把手中的帖子放入放专门用来放这种东西的盒子里,扣上精致的小锁头,将它推放回去。精致的盒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水仙一朵,细长的叶片伸展出来,将边角的一整块都占领,蕊心圆点点,于木雕的水仙花瓣中,招人视线。相然的手指在盒上顿了顿,心中暗暗生疑。如果她没记错,这涂婉与大小姐没有任何瓜葛吧?就算有,里面也隔着一个江公子,涂婉怎么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的递过来张帖子?宴卿卿似乎看出了相然的疑惑,但她也没多说,直接招手让相然过来给她更衣。都这个点了,涂婉还敢冒着涂家宵禁跑过来,她还是去见一见的好。宴卿卿已经不想在这种事情上面多废心力,既然江沐都已经把事说开了,那她也不会赖着脸去求什么“不要退婚”。她现在烦的是该如何面对闻琉。江沐今日走得急,而宴卿卿那时心绪有些不宁,连当时父亲交换的信物都忘了给他,现在人家未来的正主来了,那不如干脆直接地让人家带回去。她也可以顺便说说自己与江沐没多大关系,别到时这位大小姐误会了,又要平添不少麻烦。宴卿卿没放多少在退婚这件事上,江沐是个良人没错,但两个人已然不配也是事实。幸而宴卿卿是个将门女,在很多小事都不拘小节,心中没什么纠结,加上自己又发生了糟心事,谁也怪不得,自然就不会去多计较江沐与涂婉的事。……门外的侍卫接了宴卿卿的命令,把涂婉给迎了进来。涂婉长得淡雅温润,身体纤细,看着也是大小姐的雅致,十分惹人怜爱,晖朝称得上美人的女子大多如此。宴卿卿当然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否则江夫人也不会担心江沐会废在她身上。只可惜人长相美艳,又是酥胸细腰,长腿翘臀,肤凝如脂,虽不咄咄逼人,但也比不得那些淡雅的招人喜欢。相然扶着宴卿卿踏进厅房,涂婉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她的头微微低垂,眼眸盯着脚下的地板,和江沐一致的动作。“大小姐,人来了。”涂婉的大丫鬟见宴卿卿走过来,连忙俯身说道。涂婉抬起头,两人视线相对上,随后都下意识地移开。宴卿卿就算心再怎么大,对这种怪异的场合也稍微有些招架不住。因着江夫人不喜她的原因,她和涂婉也保持着距离,没怎么说过话,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就算有时不小心碰上了,一般也是江沐在场。在发生了那种事情的情况下见面,她还真是说不出的别扭,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斥涂婉一遍吧?宴卿卿心中摇摇头,迤迤然迈着步伐。裙边的褶角随之轻轻摆动,高耸的胸脯全都藏在罗裙下,头上的玉石流苏垂在细肩上,匀称的身子像是被上天精心打造地一样,没有半分违和,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真要挑出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美艳过了头,已经可以称得上媚了。她在一旁坐下,也不打马虎眼,直接问道:“涂小姐前来,是有何事?”涂婉的手里捏着淡白的丝帕,顾了一圈左右,点头说道:“我有事要对你说,可否让你这些丫鬟小厮都下去。”宴卿卿没拖沓,转头道:“陛下是不是赏了新鲜的果儿?你们下去弄些。”涂婉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位宴大小姐还真是胆大,宫里赏出来的东西,怎么能光明正大地用来招待外人?上面那位要是知道了,非罚她不可。先帝注重礼法,在这方面较为严苛,连丞相得了赏赐也得供起来以示尊敬,用来招待外人不可能。除却钱财,其余东西严禁送人或当掉,到了闻琉这才松了许多。宴卿卿早就已经习惯了。大抵是因为他三天两头的就往宴府送东西,还不时让宴卿卿来宫里挑合心意的带走,宴卿卿要是都放在库房里,那宴府库房就要堆不下了。宴卿卿知道他是好意。宴府只剩她一个,要是后面没一个撑腰的,指不定要被别人欺负成什么样。他是真心护着宴卿卿,宴卿卿知道无关男女之爱,因而她才对那晚的事纠结至今。人已经走完,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宴卿卿这才开始说正事:“江沐早上都同我说了,我同意退婚。”涂婉微愣,她手里紧紧攥住丝帕,随后点头慢慢道:“他和我们说了,姑妈让他说到做到。”宴卿卿看着她,等她说来由,可涂婉却只轻咬着嘴唇,半天没开口。涂婉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子,但性子相较起她姐姐,可以说是十分的弱。为人循规蹈矩,大多时候都是和声细语,对着长辈从不敢有反驳的声音,否则以她的身份,直接拒绝掉江夫人也不会有人多说。“涂小姐?”宴卿卿疑惑。“江家有个丫鬟对表弟下了药性极强的……那种药,我凑巧过去,而那丫鬟又刚好被姑妈罚了,我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涂婉越说越小声,她脸皮子本就薄,比不得别人厚如城墙,就只有脸上那薄薄的一层。这下愣怔的人换成了宴卿卿,难怪江沐说的时候语气怪异,除却那句意外,其余的半句都不愿多说。“这事倒是十分的……”宴卿卿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是想说很荒唐吧?”涂婉呢喃,“我对表弟根本无那种心意,而表弟的整颗心思都挂在你身上,可不是荒唐。”宴卿卿顿了一下,她和涂婉虽不算熟,但也从各种人口中听说过涂婉。这姑娘性子不算刚劲,但也有自己的高傲,她没任何理由去设计江沐。宴卿卿说:“涂小姐放心吧,我与江沐虽有婚约,但并无多少情意,你不必担心我无理取闹的纠缠他,更不用……”涂婉突然打断她:“可表弟他不一定这么想。”“涂小姐?”宴卿卿皱了皱眉。涂婉表情有些为难:“宴小姐,我可否求你一件事……你能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吗?”她偷偷瞄了眼宴卿卿的表情,然后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江家亏欠你太多,到时你留在京中,恐怕到时会有人借口说闲话,你那个……不是你的错……跟你没关系……就你太无辜了。”涂婉大概是很少说谎,话说了一半就大舌头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宴卿卿看着她,顿了许久:“若是我不走呢?”“我就是建议一下,因为府中今年要开个商队去扬州,所以你要去散心的话我可以帮你托人保护。”涂婉轻咬嘴唇,脸红得不成样子,“若有冒犯,请多担待。”涂婉对江沐也没多少的男女之情,出事的时候她甚至还想过自缢,这种事情于她而言,实在难以接受。但江沐和她说他们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扰,他绝不会用这件事威胁她。涂婉信了,然后意外出现了,她有了身孕,江夫人是第一个知道的。宴卿卿可不知道这些,但她也没心思追问。所有的细节都摸清了又怎样?难道还能时光倒流?“涂小姐有些强人所难了,”宴卿卿摇摇头,“我并无离京准备,也不想因江沐而走。”作者有话要说:猫泡泡,缘更fg没有倒下其实我超级喜欢一种类型的文,但是找了那么久,发现特别少人写,真的特别少!我找遍n个网站,没有找到喜欢的。当然也有人写,但剧情文笔方面又没戳我萌点,那种文荒的感觉作者表示正在经历!!!第6章宴卿卿说完那句强人所难后,涂婉的脸变得愈发羞红。她连头也不敢抬,攥着帕子的手指尖因为用力变得惨白起来。“十分抱歉,是我失礼了。”她站起来,双眸里忍着泪花,“要是再不回去母亲该说我了……”宴卿卿只觉得头疼无比,涂婉这性子还真是!

第6节

她话都没说完,怎么就要哭着离开了?要是这样出去被她的丫鬟看见了,指不定要在涂江二家编排她宴卿卿几句。“涂小姐先别急着走,我有东西给你。”宴卿卿不想惹什么谣言蜚语,叫住涂婉,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支金牡丹发簪放在桌上。“这是当初两家交换的信物,忘了送回给江沐,既然涂小姐已经要嫁给他,那就劳驾一番,请你就帮我拿给他吧。”涂婉抬手拿着帕子点了点眼角的泪光,脚步踌躇,不知道该回什么。她这个人最怕别人强势,尤其还在她心有些虚的情况下。她挪着脚步转身,道了句好,随后不再多说,拿起发簪就要走。宴卿卿突然开口:“涂小姐,我知你防备我与江沐,卿卿别的东西没有,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今日早晨我不知晓你和他的事,所以才与他见了面,日后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再见他。”涂婉的身体僵在一旁,她硬着头皮说:“我并无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宴小姐先出去散散心,待我和表弟安定后,你就可以回来了。”她这话有些自私了。可江沐的心全都在宴卿卿身上,对她只是表姐的敬重,涂婉又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来此让宴卿卿离开京城。事情尚未发生之前,无论江沐和宴卿卿怎么样涂婉都没意见,反正他们才是有婚约的。即使两人经常见面她也无所谓,因为跟她没多大关系。但涂婉现在身怀有孕,已失了清白之身,那她就不得不为自己和孩子着想。若这宴卿卿没脸皮地来勾搭江沐,两人在外边你情我愿,那自己岂不是只能干巴巴的说句早点回来?她的孩子还没出世,难道就要提前做一个没爹疼的可怜儿吗?有了孩子的女人大概都会变得不一样,连涂婉这种大家小姐也不可避免。这孩子还没几个月,她便已经考虑到很久以后的事,也是难得。涂婉或许还挺喜欢这个孩子,要不然以她原来的性格,铁定会以各种方法折腾掉,可看她这样,明明是正护得紧。“江沐的性子你我都了解,至于涂小姐说的什么‘心在我身上’,我只能说无稽之谈。”涂婉的脸涨得通红。宴卿卿的手侧压在扶手上,她脸色淡漠,傲人的胸脯把衣服撑得快要裂开似的,玉石流苏闪着柔光,垂搭在细肩上,纤细的脖颈白皙诱人,锁骨精致,让人移不开视线,只能道句好生香艳。“涂小姐大可放心,涂小姐您认为我会做的事,我想您也想多了,夜深了,您请回吧。”……宴卿卿着实是被涂婉给气到了。别的暂且放下不说,单凭涂婉这理所当然要她离京的态度便让人难以忍受。欺她孤女无依,宴家无人吗?夜里燥人的天气闷得人连觉也睡不了,宴卿卿心中本就生着闷气,她又最是怕热,翻来覆去半天也没入睡,反倒弄了个香汗浸衣,浑身黏腻无比,汗涔涔得连指缝间都不舒服。第二天一大早,相然领着丫鬟端着盥洗盘进屋。宴卿卿撑着手臂慢慢坐了起来,她抬起另一只手抚住额头,被浸湿的发丝贴在脸上,面容有些莫名的疲倦,胸脯也上下起伏得厉害,里衣被她弄得皱巴巴。相然挑开珠帘,见她这幅怪样子,不由奇怪:“小姐怎么了?”“昨夜热得难受。”宴卿卿掩下眼眸中的羞恼,对她招招手,“先更衣。”相然这下更奇怪了,她疑惑说道:“昨夜下了点小雨,半夜天气就凉了下来,很多丫鬟都换了被褥,小姐很热吗?是被子太厚捂到了?”宴卿卿浑身一僵,指尖发白:“昨夜凉吗?大抵是我昨夜心里太气,又一直捂着被子,所以有些闷到了,先下去备水,我再睡会,一整夜都没怎么闭眼。”相然不疑有他,应了一声后带着丫鬟下去。宴卿卿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衾被,脸色苍白,昨天被涂婉激出来的气早就散了,她只是受不了太热的环境,但也不会在凉丝丝的天气也觉得难受。若只是单纯地热得慌,宴卿卿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毕竟人的身体各不相同,她低头看了眼胸前已经变淡的青痕,拢上了轻薄的里衣。宴卿卿身子娇软白皙,让人爱不释手,轻轻一捏便是红痕一片,格外暧昧,不过这痕迹也消得快,还没过多久,她和闻琉的荒唐证据就已经快要散了。证据是没了,但那时的记忆却仍然印在脑海里,闻琉大概是中了药,手上的动作没轻重,不会玩花样,但中了药的他也是个不安分的,舔舔咬咬的没章法,宴卿卿都快被他折腾死了。宴卿卿的指尖发抖,轻咬着嘴唇不敢相信。昨夜的或许不应该叫做梦,简直就像重回到皇宫的那一天!……前几天那场小小的秋雨过后,天气开始逐渐转凉,发黄的树叶飒飒作响,随风在空中飞舞,府中下人才刚扫完一处,还没来得及擦汗,另一处又作乱似的紧赶慢赶地往下掉。宴卿卿和闻琉避着嫌,两人这几天都没见过面,但府中的各种赏赐却从没断过,就像是为补偿宴卿卿一样。宴卿卿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闻琉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但追根究底,这并不是闻琉的错。闻琉本性纯善,在很多方面都不懂,对男女之事更是毫无兴趣,这件事上也是无辜,她都知道。当初皇后派宫女过来教导他房帷之事,这孩子为了睡觉,傻愣愣地把人赶了出去,让人吹了一夜冷风。第二天,事情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所有皇子都知道了,几乎个个都在嘲笑他,比他年纪稍大点的三皇子甚至带头在他面前嘲讽。孰料闻琉并未放在心上,对三皇子的言语十分不理解,还回了句“边疆未安,一味沉溺于女子身上,皇兄怎么事情轻重都分不清”。这话一本正经,把三皇子气得够呛,两人差点打了起来。事后闻琉还苦恼着对宴卿卿说自己实在对女子没兴趣,宴卿卿当时还暗暗替他急了一把。世事难料。宴卿卿的手搭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卷残叶,心中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要刻意算计她和闻琉?难道是她在无意间得罪了人?可就算是这样,在皇宫那个守卫严密的地方,又有谁能避过侍卫直接给他们下药?宴卿卿思前想后了这么多天,仍旧半点头绪都没有,现在她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冲淡她和闻琉间的尴尬。相然端着壶热茶慢慢走了进来,看见宴卿卿垂眸不说话,不明白她这又是怎么了。“小姐是为了十几天后的江家与涂家婚宴吗?”相然咬牙说,“姓江那位也是薄心寡义,这退婚才几天,就立马又攀上另一位,真是不要脸。”宴卿卿回过头:“相然,这件事不是你该议论的。”“……奴婢知错。”“没事。”宴卿卿往外面望了一眼,然后起身问道,“药拿回来了吗?”“拿回来了,在奴婢那里放着呢。”自上次夜中做梦后,宴卿卿晚上再也不得安生,睡得浅了,还时常会中途惊醒,浑身都是不舒服,只想立马去洗个澡,此后便再也不想睡下去。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宴卿卿也只能让相然去开安神药,心想或许睡得沉了也就没事了。“要不然跟皇上说一声吧?”相然把热茶放下,“皇上待您极好,绝不会看轻人,您现在都变成这样了,总不能还让那贼人逍遥法外。”相然虽然不知道宴卿卿怎么了,但也大致能猜测她这异样和前几天那事脱不了干系。不过她没想到宴卿卿夜里的窘迫,只以为她是嫌弃自己,因而夜里睡不好,早晨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沐浴。宴卿卿回她:“无事,喝些药就行了。”相然闭了嘴,也不再戳宴卿卿的伤心事,她说起另一件事:“今天早晨出去的时候,奴婢见到皇上身边的侍卫了,穿着常服,差点没认出来,您说会不会是皇上也出来了?”宴卿卿摇头:“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说出来就出来,大抵是派人出来做事吧。”相然想了想,觉得也是。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真的很,原谅作者的垃圾!缘更在上一章作话的作者表示,动手丰衣足食,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晋江写了,绝对会被锁!!第7章大街小巷里热闹非凡,今日是个赶集的日子。摊贩货郎四处可见,琳琅满目的饰品,新鲜水嫩的瓜菜,吆喝声此起彼伏。宴卿卿口中日理万机的闻琉立于其中,迈步踏进一家书着“琅玉阁”的铺子。他本就是副君子模样,又衣着玄色圆领袍,腰间有白玉蹀躞带,上好的组佩悬于其上,随动作有鸣鸣悦耳声,脚上的靴子干净,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王掌柜可在?”闻琉朝里面问了一声,忙着核算账本的王掌柜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连忙抬手打开柜台的门,迎了上来。“贵人来了?您前些日子吩咐的东西给您打出来了,请随我入内室茶房。”王掌柜做了个请的姿势,闻琉随之上前,待坐定后,方才温声问道:“是否符合我要求?”“合的合的。”王掌柜连连应道 ,差人捧着一个小小的精致盒子奉上,里面装个玉簪子。既不豪奢艳丽,也非素得淡人,这小小的双叶珍珠白玉簪倒是合适送人。闻琉拿起来细细看了一遍。义姐素来不喜太过娇媚的东西,他要是送这个,她应当不会拒绝。“应您的要求打的,独一无二,那位小姐定然喜欢。”“喜不喜欢倒在其次,重要的是她要不要。”闻琉把它放回去,让下人接过,王掌柜顿时喜笑眉开。这位贵气逼人的主子眼光可是真挑剔,连王掌柜这种见识多的有时都觉得为难。但他出手又是不一样的大方,随随便便就是别人几年的俸禄和收入,王掌柜自然是尽心尽力为他做事。闻琉淡淡说:“我姐姐若是中意于它,我便赏你纹银一百两。”“谢贵人赐赏!”……宴卿卿换件淡青色罗裙,这衣裳当下最流行的款式,颜色是极纯的,和她身上的美艳很是不配。可看久后却又觉得意外地好看,称得雪白的肌肤都有些透亮起来,樱唇粉嫩,恨不得把她轻轻放床上,亲上一口。偏偏相然早已经习惯,没觉出奇怪。她家小姐惯是这样,美艳又有风流体态,什么衣服也压不住。要不是宴家的正经人人皆知,谣言说不定有多难听。宴卿卿坐到梳妆台前,正准备起身,雕花隔扇外就又有人匆匆忙忙过来通传:“大小姐,皇上过来了!”宴卿卿微微一愣,闻琉怎么过来了?

第7节

相然替她扶稳流苏后说:“今日大清早的,我出去置办东西,心中还疑惑怎么有宫中人,原来皇上真出来了。”宴卿卿心中有抹说不清的别扭,最后还是沉吟道:“我这就出去。”无论如何,闻琉终归是皇帝,不是她能轻慢的。闻琉被宴府人迎向了厅内上座,他淡然地端起一杯茶水,吹了吹腾腾而上的热气,抿了几口。宴府这几天,倒是挺热闹的。“参见陛下。”宴卿卿踏过门槛,走向前朝他行了个礼。闻琉抬起头来:“义姐不必多礼,先坐下吧,我有事同你说。”难道是查到背后人了?宴卿卿手微微攥紧。“谢陛下。”相然一行等伺候的丫鬟小厮退了下去,正厅只剩他们二人。门是开着的,从外可以看见里边的样子,没人怀疑过里面二人曾格外亲密。“朕觉得愧对义姐,”闻琉突然开口,他把茶杯放下,发出一声轻响:“我确实查到了,但由于涉及政事,朕不能过多言说,只能告诉你,这与蒙古蛮子和丞相府那位小姐脱不了干系。”宴卿卿不可置信道:“刘二小姐?怎么可能,她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宴卿卿赶紧闭了嘴。“义姐不必担心朕。”闻琉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左右不过是太后娘娘先前定的,朕和她也才见过两面。”“可这……蒙古蛮子又是何解?”闻琉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回答了她。“刘二小姐当初是和一个蒙古国人私奔的。为了逃掉婚约,她就和人商谋做了这事。她大概知道朕敬重义姐,做了……此事绝不会弃你不顾,所以想出这烂法子。现下她已经回丞相府,义姐若想惩罚她,朕可以想个方法。其余的,朕也不能再说了。”宴卿卿迟疑的问:“有证据吗?”“本来有,但是那个宫女后来咬毒自尽了。”天气还是有些微凉,这一场场秋雨过后,仿佛就像要入隆冬似的,滴在人心上,凉透了。秋叶也纷纷舞下,如蝴蝶般的凄美更添了层伤感之意。宴卿卿顿了一下,应声说:“是吗?”她的手搭在方桌上,低垂着眸,心中难以描述。到最后,她的清白只是别人的一场算计?难道宴府风水是真的不好?宴卿卿在叹口气。闻琉静静看了她许久,随后站起来,靴子出现在宴卿卿的视线中,宴卿卿一愣,抬起头来。江沐一事放别人身上,定是要哭闹好几回;涂婉中途又过来说不中听的话,宴卿卿不发脾气已是大度;和闻琉不清不白,已经是把她的脸面都丢了,结果最后是人家在利用闻琉对她的敬重。若不是她心性坚强,恐怕也抵不住这种连续的打击。闻琉没有跟她说话,他注视着宴卿卿,撩开袍子,径直跪了下来。这一跪可差点把宴卿卿给吓得魂飞魄散,什么伤心难过都丢一边去了。这可是当今皇上,不是那个没权没势的五皇子。就算是,也轮不到他来跪。大门敞得正开,时不时都可能有人走过,万一看见闻琉跪在这里,岂不是胆都吓破了?宴卿卿连忙扶他起来,而闻琉低着头纹丝不动,高大的身体像是一座挺拔的山峰,以她这种小力气,丝毫撼动不了。“皇上这是做什么?折煞我吗?皇上!”宴卿卿不敢叫得大声,只得跪下来同他一起,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摇摆,拂过她的锁骨,划下美好的弧度。九五至尊,怎可朝我下跪!宴卿卿心想,这要命啊。“对不起,义姐。”闻琉语气谦和,淡淡的说,“你从前待朕极好,师父和小将军都是国之人才,朕却毁你清誉,虽是被人陷害,但着实不齿,朕任义姐罚。”他在宴卿卿眼中一向是光明磊落,此番也并不全然是闻琉的错,宴卿卿难过归难过,但也决计怪不到他身上。闻琉这不动如山的模样,仿佛宴卿卿不罚他,他就不起来一样。这倔驴脾气,怎么当了皇帝也没改!“好好好,我罚你。”宴卿卿妥协,“你先起来我再说,要不然外人看见了,不知道会传什么出去。”闻琉自幼便黏她,她的话他都是听的,当初宴大将军看他这听话样,还胡乱开着玩笑说,把我家卿卿许配给你,委实闹得他脖跟都红了。这次也没意外,闻琉应了一声,礼致地把宴卿卿也扶了起来。宴卿卿这人,生得真是极好。肤色白皙,嫩滑无比,无论哪哪都令人爱不释手。只恨不得夜夜宠爱,只要她开口,连命都愿意给她。闻琉紧握住她的手,身体站得笔挺,随后慢慢松开,深吸一口气。不急,慢慢来。宴卿卿刚才是起伏太大,才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她是擅长调节自己的,将军府的大小姐没那么脆弱,现在心情平复下来,前些日子沉积下来的闷气似乎也意外地散了不少。“这件事非我们之过。”她说,“我也知道您尽会往自己身上揽事,但皇上,这不是您的错。算您和我义姐弟一场,这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话题又被她绕了回去我们这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闻琉在看了一眼宴卿卿后,直接点了点头。既然她一再强调说这次当做没发生过,那就看下次算不算吧。宴卿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身体微偏,不动声色地离得远些,然后对他说道:“既然我已经那么说了,那罚不罚就没意义了。”“可义姐若不罚我,朕心中难安。”闻琉语气虽有愧疚,但仍是温淡,自长大后,他似乎一直都这样。大抵是他那些兄弟姐妹去了不少,而京城又只有他一个。在宫内呆得久了,每天面对的都是迂腐的大臣和烦杂的奏章,难免会养成这种性子。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长型首饰盒递给宴卿卿,盒上有凹凸不平的花瓣纹路,光滑色泽,如同真的一般,可见雕艺之深。“这是朕今天在长安街逛的时候看见的,义姐若是心软,便收下这东西,就当是朕的赔罪。”宴卿卿迟疑没有接,反而不解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买这种东西。闻琉说:“本来就想送给义姐,但现下不如做件信物有意义。”第8章宴卿卿摇头笑了笑,随后说道:“信不信物的,不必这么费心,你平日在宴府花的心思已经够多了。”宴府现在只有宴卿卿一个人撑着,虽说宴家亲戚少,但也难免会有人过来套近乎。宴卿卿若是拒绝,他们就会在背地里各种说闲话。闻琉看不过眼,直接就找了由头罚了他们,现在那些人都安分守己,不敢再来闹宴卿卿。“宴将军以前待朕不薄,朕先前不说,但心中也是一直把他义父看待。”闻琉叹口气,“只可惜造化弄人。”他轻轻把东西放到宴卿卿手上:“义姐拿着吧,宫中没有妃嫔,要是朕拿回去,让服侍的老太监看见了,准要想些奇怪的东西。”闻琉不喜在男女之事上蹉跎,但耐不过底下的大臣和太监急。他们还因为这事来催过自己,宴卿卿嘴角微抽,还是无奈地接过了。“你性情洒脱,宫中虽多无奈,但也别太拘着自己,易伤神。”闻琉沉声应道:“多谢义姐关心,今日过来,其实还有一事相问。”“什么?”闻琉顿了顿:“这几夜一直心神不宁,常常做梦,每夜醒来都一副怪样子,朕觉得奇怪,因为以前从不会这样。梦中之境已经不太记得,但算下来,是从那天与义姐行房事之后开始。”闻琉这人也是个直性子,大抵是接触军中兵将多了些,在宫中呆了这么久也没改掉说话的样子,提起房事二字,脸没有半点燥红。倒是让宴卿卿,尴尬得有些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不是说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吗?!闻琉没察觉到她的窘迫,看着她继续说道:“朕怀疑是那药有问题,故而想问问义姐,晚间时会有此种情况吗?”“这倒没有。”宴卿卿矢口否认,后退了一步,“别站着了,去坐着吧。”她的脸色有些红润,圆润饱满的酥胸遮盖在罗裳里,其中的沟壑分明,白皙如纸,里面的香软伸手也只能堪堪握住,还会漏出不少白肉,实在软香温玉。闻琉立了一会儿,应了声,转身回去,神情像是在思考,他小声对自己说:“应该是想得太多了吧。”他们离得近,宴卿卿当然听见了。她微微开口,最后还是闭了起来,宴卿卿脸皮还是算薄的。“对了,还有一事忘记跟义姐说了,”闻琉说,“辽东郡王赵紊大约半月后进京,贺宁国公夫人寿。”“赵郡王要过来?”宴卿卿眼睛一亮,“自他回家后,我就很少见他,倒也是想念。”这辽东郡王赵紊是辽东王的二儿子,幼时是在京中长大,与宴小将军年纪相仿,平日里也常常来找他玩耍。对宴卿卿这个朋友妹妹也很好,时不时还会带点小东西过来送她,两人关系自然就好了起来。宴卿卿这想念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赵紊相当于她多年未见的兄长兼朋友,一顺口就说了出来。闻琉似乎不怎么在意,只不过回头多看了她一眼,随后坐了回去。“赵紊此次也是来向国公府小姐求亲的,辽东王过世已有三年,他谨遵孝义,守孝三年。郡王不愿耽误人家姑娘,先前的婚事就退了。恰好他和国公府有渊源,而国公府又有位小姐刚长成,两家对了八字,觉得不错,就准备等他来选定日子。”“倒也是门当户对,好事。”宴卿卿说。闻琉摇摇头:“只怕有些人不这么想,那赵紊有一红颜知己,极得宠爱,虽并未纳入府中,但听说关系有些牵扯不清。”宴卿卿微愣,赵紊这种二愣子都去找红颜知己了?……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几天又过去了,江沐和涂婉的婚宴也如期将至。宴卿卿与江沐关系特殊,不应该出现在婚宴上,事实上江夫人也不希望她过来。但江侍郎一反往常,十分强势的让江夫人给宴卿卿递喜帖,还数次强调一定要让她过来。江夫人心中不乐意,她虽然不喜欢宴卿卿,但也不愿这么折腾人家。转念一想,如果她来了,江沐看见她在这里,说不定自个就死心了,不失为个好主意。宴卿卿被磨得头疼,有人劝她过去是一了百了。她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花时间,断言拒绝。最后却是江夫人亲自把喜帖送了上来。宴府是个大府邸,虽因为人少有些凄凉,但也看得出富贵之气。大厅内干净,桌椅整齐。“沐儿成亲在即,”江夫人抿了口茶,淡淡地问,“卿姑娘难道连去一趟都不愿意吗?”

第8节

“江伯母也知道涂婉的性子,要是我过去了,指不定她又多想些别的。万一气着了,对孩子总归是不太好。”宴卿卿知道江夫人素来不喜她,也不理她的态度,顿了顿说,“涂婉挺在乎这孩子的。”江夫人也是个美人,即使岁数见长,脸上也没留下多大的痕迹 ,一袭淡色紫衣雍容华贵。也不知道当年怎么会屈尊嫁给一个小小侍郎。宴卿卿倒听过两人当初两情相悦,江夫人这才不顾父母嫁了过去。江夫人一手把茶杯放下,另一只手接过贴身丫鬟递过来的喜宴请柬,轻轻放在桌上,推给宴卿卿。“我先前对你有些成见,但也知你心性纯善,发生这种事情,我也难以预料。是沐儿对不住你,这点我承认。你便来江府最后一次,以后绝不再打扰你。”她的语气依旧淡然。宴卿卿看了一眼这大红的喜帖,抬起纤细的手指,拿起来慢慢打开。江夫人见她像是同意了,心中暗松一口气:“你既然已经同意,那到时我会安排好……”“江伯母,江沐成亲的日子确定是九月初三吗?”宴卿卿突然问。江夫人的话被打断,但她还是点头。今年最近的黄道吉日,就是九月的初三。“那我就真不能去了。”宴卿卿歉意地说,“皇上中秋看我闲着,就让我抽空去趟云山,让我去画那瑶台玉凤。九月初去,因为赶着重阳回来,得画得勤些,与这个时间合了,圣命不可违,实在是去不了。”瑶台玉凤是一种名贵菊花,白色花瓣细长,末端微微卷起,含蓄华美,中间裹着嫩黄的花心。这菊花只京城外的云山有,宴卿卿来回一趟最多就一天的时间。但如果她要在那住几天,也没人能说她。江夫人面色不好,手微微攥起,看起来有些不满了。宴卿卿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她来了才说,明眼人都知道她在说谎。偏偏宴卿卿与皇上关系极好。就算是胡乱说的,闹得皇上那里,皇上应该也只会睁眼说瞎话,站在她那边。江夫人出身世家,看不上宴卿卿这天生狐媚样,但皇上她也得罪不了。只能是压着脾气觑了宴卿卿一眼,让丫鬟把喜帖拿回来。“卿姑娘这些天休息得不错,面容比从前娇艳许多,滋补得真好,应该是不把江沐和涂婉的事放心上,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多费心。”宴卿卿的身体一僵。江夫人没注意,直接起身,也不等宴卿卿起身相送,径直走出了宴府,丫鬟紧紧跟在她的后面。相然见江夫人怒意冲冲地走了,连忙小跑进来,她见宴卿卿脸色一时红一时白,抿着嘴道:“先对不起您的可是他们,还来送喜帖,也真是不要脸面,哪来的资格生气?”宴卿卿回过神来,她心中有些慌张,面上却还是维持镇定,她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江夫人只是随口一说,她太一惊一乍了。“江夫人是长辈,底下议论不合规矩。相然,天色有些晚了,你让马夫明早准备,我要进宫一趟。”既然都已经诳了江夫人,总不可能在他们成亲时候还呆在府中吧?宴卿卿叹了口气,明明这场婚宴最不该去的是她,怎么江家的人都忘了似的赶着要她去?“……是。”相然有些不高兴,她觉得宴卿卿受委屈了,“今天的安神药还要熬吗?”喝了几天的安神药,宴卿卿的神色比往常好了许多。是药三分毒,总不可能让她家小姐一直喝下去。宴卿卿摇摇头:“先别熬了,放着吧。”反正没用。宴府作息比别家的早很多。府中没有大臣为皇上费心,也不养幕僚,没事做也就只好早早睡了。宴卿卿前几日喝了安神的药,睡得早,也睡得熟。今夜未喝,却也和往常一样睡了过去。只是半夜之时,她觉得床榻突然微微下陷。第二天大早,阳光透过雕花镂窗射入屋内。宴卿卿缓缓睁开双眼,慢慢坐了起来,身子一时脱力,靠在实木拔步床上,手扶住床沿。作者有话要说:内容:98再强调一遍,最后是he,肯定会有人特别讨厌男主这种设定,不尊重女主之类的,只能说声对不起,但到这可以真的可以点叉了,因为后面更清奇……所以排雷!第9章宴卿卿吩咐过相然,没有召唤不得进来。现在丫鬟们应该是等在门外,虽然贴身的丫鬟,但此事实在难以启齿,宴卿卿也不是脸皮厚的人,就没仔细跟她说。相然到现在还以为她是噩梦缠身。不过这几日宴卿卿的脸色越来越好,白里透红,肤滑细腻,相然也就认为事情过去了。身上同前几日一样,汗涔涔的黏腻。肌肤有些敏感,连宴卿卿自己也碰不得。前半夜是梦,后半夜则酣睡,醒来时倒没什么疲惫。她低头微掀开里衣,发现里面什么痕迹都没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被揉捏得厉害,但幸好只是梦。若不是宴府守卫多,她都快怀疑是不是进了登徒子。双腿至今还软得无力,那东西简直像真的一样,宴卿卿现在都有那种撞击的错觉。这皇宫,恐怕要晚点再去了。这样过去,太失态了。皇宫太极殿。刚刚上完朝回来的闻琉正在换常服,太监端着衣物,弓着腰轮流上来。老太监唤张新,是宫中的太监总管,以前是负责调香的,出了名的“狗鼻子”。今日他总是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张新,”闻琉看他,“李太傅快到了,愣在这里做什么?”张总管猛然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认错。这奇怪的香味立即被抛到了脑后,圣前失仪,可是掉脑袋的大事!闻琉理了理袖边的折痕,眉间温润,眸中却藏了抹难以察觉的锐利。“你素来谨慎,怎么今天犯错了?”“刚才嗅到一股淡香,以为有人想暗算皇上,是奴才想多了,皇上恕罪。”闻琉手上动作一顿,笑了笑:“你这鼻子也是灵,起来吧,下不为例。”“谢陛下圣恩。”张总管连忙站了起来。“走吧,要不然李太傅该等久了。”闻琉淡淡一笑。张总管是个会观察的人,他明显觉得闻琉这笑意比以前真实了许多。难道还是因为十天前的那件事?张总管的脑子转到这之后,立即停了下来。知道的事越多,活得越短。皇上的心思藏得深,张总管跟了一年也没猜透,只学会了什么时候该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宴小姐可是皇上的眼珠子,放在心尖上的,得罪不起。……御书房内的书架上堆满了书籍,博古阁内有一中圆,其边上摆放有三彩釉陶和精致白瓷。闻琉正在召见李太傅,商谈有关京城内突然出了不少蒙古国人的事。“太傅是怎么想的?”闻琉问。李太傅坐在下面的椅子上。他年纪大,又有腿疾,在朝堂上已经站了很久,再站就站不住了。闻琉温善,给他赐了座。李太傅说:“两国现在并未开仗,若由朝中出手,恐怕有人会说我朝没风范。但边疆事态严峻,京城百姓也知道。如果煽动百姓和他们起争执,而百姓容不得这些外邦人,那谁也不能说是朝中事。”闻琉把手上的奏章放在桌上,想了想:“这帮蛮子力气大,易伤人。普通百姓可能会无辜受牵连,不如派些新兵去假装?”“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李太傅说,“皇上有微服私访的准备?”“朕想了解一下京城外实情,总是底下人把折子后送上来才知道,朕这皇帝当得不称职。”李太傅摇头说:“皇上太谦逊了。”“这件事情还请太傅守口如瓶,朕不想招惹事端。”闻琉以前在大臣的眼里是透明人一个,没人关注他。虽有宴将军做他师父,但老实说,还是没人将他放在心上。天有不测风云,众大臣支持的其他皇子在皇权之争中纷纷出了意外。太子死了,二皇子被杀,本来还剩个三皇子,谁知他早就被别的皇子不知是太子还是二皇子下了命不久矣的药,登基没多久就一命呜呼,闻琉匆匆上位。这位五皇子跟随的是武将,本来想着他没治国之能,他们这些老臣正打算多磨砺一下。哪知他天赋异禀,不仅目光高远,做事还异常果断,决策总是恰好在点子上,委实让人刮目相看。李太傅在御书房也没待多久,他还是有事情要做的。等他走后,张总管才走进来。闻琉正拿着朱砂笔批奏章,张总管上前压着声音对闻琉说:“宴府正在准备马车,可能要进宫。”他微微抬头:“怎么了?”上次在皇宫发生的事,宴卿卿心中有阴影。闻琉迁就她,没想召她进宫,怎么突然要来了?“昨个江夫人给宴大小姐送喜帖,她一时冲动,就说您让她去云山画瑶台玉凤,应该是来向您要令牌的。”云山是皇家地盘,没皇上的允许,不准入内。普通人最多也只能在山脚转转,但要是看着瑶台玉凤,就得上山了。云山吗?闻琉垂眸,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皇上?”张总管看他突然笑了起来,后背有些发凉。“无事,义姐可能中午过来,让尚食局备点清凉汤。”“是。”在宴府的时候,他一直怕自己做得太过,被宴卿卿发现异常。她已经经历过人事,并非什么都不懂,做那种事一定会被发现。闻琉有药,他可以让宴卿卿如同做梦一般。他也有上好的药膏,只要涂抹一点便可让身上的痕迹消失,但宴府的人多,这种方法实在不可取。宴卿卿果然拖到了中午才过来。“宴小姐,皇上正在和大臣商议政事,待会就过来。”张总管把拂子往手上一搭,恭敬地说,“委屈您等一等,奴才让人盛点清凉汤过来。”“多谢张总管。”宴卿卿回道。张总管知道她和闻琉的荒唐事,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太自然。宴卿卿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宫人唤闻琉的声音,她放下手中的清凉汤,跪下来给闻琉行礼。“皇上圣安。”宴卿卿今日穿的是绯色齐胸襦裙,外套薄纱衣裙,胸前鼓胀。虽极力遮掩,但也可以看见大半个如雪的酥胸模样,沟壑深深,额上点着最近十分流行的花钿。闻琉虚虚扶起她,笑着说道:“义姐起来吧,先坐下吧。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宴卿卿的手从他那里缩了回来,看闻琉上座后也坐了下来,尴尬地说:“云山的花开了,我能否得个准许去住上几天?”她不动声色的揉揉手,心想自己也真是够了。天天做这些梦不够,怎么连别人触碰也麻了身体?“义姐怎么突然就要过去?以前不是不喜那里环境太静谧吗?”云山确实静谧,是太静了。那里是皇家地盘,供给皇宫的花草树木。常人上不去,里面丫鬟太监也不是很多,大多都是照顾花草的花匠,宴卿卿以前去过一次后就不想再去了。“江沐成亲,江夫人让我过去。”宴卿卿叹声气,“一时情急。”“……那件事,对不起义姐了,要不是朕,”闻琉沉默了一会儿道歉,“要不是朕没多加注意,你和江公子可能就有结果了。”哪来的结果啊,宴卿卿心中摇头,即使没发生这件事,可涂婉有了身孕,这婚事还是成不了。退一万步,就算能成,宴卿卿也会成全他们。“不用再说此事,他已经快要成亲了,”宴卿卿低声说,“多说无益。”张总管带着一个捧着托盘的宫女走上来,托盘用绣着石榴的紫布铺着,上有一红木令牌,书着云山通令。

第9节

“你要是避人的话就去多住几天,等这事过去了,赵郡王也回来了。他和你交好,定不会让那些人折腾你。”闻琉让宫女把令牌给宴卿卿。宴卿卿抬起白皙纤细的手指,指尖轻点,将它拿了起来。“多谢皇上,我九月一日去,七日回来。”宴卿卿说,“就当在那练练画技,也是许久未练了。”闻琉遗憾地说:“今年那边奇花开得多,可惜朕还有政事在身,要不然就和义姐一起去了。”宴卿卿看了一眼闻琉,朱唇微张,想问他有关那梦的事。但她的脸皮薄。宴卿卿把闻琉当弟弟,以前在他面前是温和的姐姐样子,实在是拉不下面子在他面前说这种事,只笑着应了声下次再去也成。九月转眼就到,宴卿卿为了避这些麻烦事,早早地带上丫鬟出门,云山天气偏凉,她到那里还不够半天,身边的丫鬟就病倒了不少,都是不习惯这里的阴凉。个个抽着鼻涕,连相然都打起了喷嚏,看得宴卿卿也是好笑。上次她陪先皇后过来,先皇后的宫女也病倒了大片,时间隔得久了,竟给忘了。宴卿卿只能让她们回去,相然不愿走,留了下来。闻琉先前说这边环境太安静,怕出事了没个照料的,就派了一队护卫队跟着,守在宴卿卿的阁楼外。阁楼分为两层,底下是平日里用来见客的,上边则是住房。精致的镂空雕花窗外,对着一片林立的高树,夏日的时候这里格外清凉。隔扇漆着红漆,格心雕着福字,裙板厚实,门窗皆是崭新完好。作者有话要说:云山浴桶真py,骗你们的后两章我再修修,过几天再发(:」∠)经过上几章作话,留下来的读者都是同好了吧,求营养液,多给多更!推小新人文:《睡宠变成我男友》by甘酒烧在没遇见周彬之前。王茜曾立下fg,大学毕业前坚决不谈恋爱!一致被认为以后要走向相亲道路的不开窍女子。直到遇到了周彬。众人:大神,道阻且艰呢。周彬:睡过。众人:......王茜:我怎么不知道?!二货女主vs计算机撩神第10章宴卿卿是为了避江家的人过来的,虽说是打着画瑶台玉凤的名头,但说实话,她其实不怎么想去画。她是骠骑大将军之女,比起诗情画意的琴棋书画,她还是比较喜欢练武打斗。只可惜小时候一时不甚,摔伤了左手,流了不少的血,心疼女儿的宴将军就再也不许她练这些东西。后来宴将军和宴小将军出去打仗,也就没什么人教她了。倒是先皇后和她早逝的母亲是手帕交,她怜惜宴卿卿一个人呆在宴府,不仅派宫中嬷嬷教宴卿卿礼仪,还时常召她进宫玩耍。威风凛凛的宴将军府粗人一大堆,出了她这样个礼数周全的娇娇女,也是一奇。云山僻静,幽幽枝木落下发黄的树叶。不少的名花已经干枯萎靡,只有几种菊花还在悠悠然舒展花边,傲然绽放。底下有几个太监宫人正在扫地,除此之外,也只有围在周围的皇宫侍卫,委实冷清。宴卿卿白皙光泽的手搭在干净的窗沿上,盈盈不可一握的腰肢微微弯曲成一个美好的弧度,傲人高耸的胸脯饱满丰润,姣好的面容娇艳欲滴。她看着火红的日头慢慢落下山头,余晖在地上洒满了一地金黄,如同那些黄叶一样。“宴小姐,该用晚膳了。”一个宫女上前行礼,“相然姑娘听您的吩咐,已经喝了药下去休息了。”“待会再用吧,”宴卿卿说,“现在没有胃口。”相然生了病,宴卿卿也不能留她在一旁伺候。那宫女端上一碗姜汤,恭顺说道:“这天气凉,小姐先喝碗姜汤吧。”青玉描红花瓣碗放在朴素的托盘上,里面的姜汤颜色偏红,微微扬波荡漾,冒着热乎乎的气。宴卿卿也不想在这里染病,白皙的手指抚上碗沿,拿起来一口喝了下去。这汤有些甜过头了,宴卿卿皱了皱眉,把青玉碗轻轻放了回去:“好了。”宫女应声是,退了下去。宴卿卿心中微微叹口气,自从和闻琉发生那种事后,她就不停地做怪梦。若只是单纯做梦,宴卿卿还不至于烦恼到这种程度。只是几乎每天都梦见被人将胸乳握在手里揉捏挤压,这就十分地让人难堪。宴卿卿曾经怀疑过是有登徒子悄悄闯入宴府,为此她还弄了不少的标记。第二天醒来去看这些标记时,又和布置时一样毫无变化,就连洒在地上的灰尘都没有脚印,持续了这么多天,宴卿卿也就死心了。但身体的感觉太真实了。旁人永远无法想象,宴卿卿每日都觉得娇臀下有那物存在的怪异。既然闻琉说他也有这种情况,那十有八九还是那药的作用。也不知那刘二小姐是从哪找的药,是不是持续一段时间就过了?她会这么想,是因为来云山前的几天都没有做梦,也不知是不是已经过了这药的药效期。宴卿卿松了口气,心想过去了就好,要不然她实在拉不下脸面跟闻琉说这种事,宁愿自己受着也不敢丢了这做姐姐的面子。她这口气,还是松得太早了。太阳落山之后,天很快就黑成了连绵的一片,宴卿卿的丫鬟没剩几个,云山这里的太监总管便派了几个宫女过来。宴卿卿舟车劳顿了一天,身上疲惫不堪,她让下人备了洗澡水,准备沐浴。云山有一截路通不了马车,弯沿曲折,硕大的山石不少,需要自己爬上来。她那些丫鬟也是因为出汗没及时擦干,进了山里才着了凉。而另一条道又只有皇室才能过去,闻琉虽给了她通行令,但她也是不敢僭越的,只能自己慢慢让人搀扶着爬上来,实在累得不行。精致干净的木桶盛了热水,宫女们有条不紊地帮宴卿卿脱了衣服。她们偷偷瞄了一眼,心道这宴家小姐的体态可真是风流,凝肤如脂,白皙似玉,雪峰傲人,一双玉腿也是纤细长直。“下去吧。”宴卿卿说,“我沐浴时不习惯人伺候。”清脆的宫女声响起:“是。”宴卿卿慢慢坐进实木浴桶里,舒适的温度让她疲倦的精神轻松下来。这是一个不算大的浴桶,但如果硬是要挤下两个人,也不是不可以。过了一会,宴卿卿突然觉得身上袭来一股浓重的倦意。她揉了揉额头,这么多天没出门,一出门就来这么偏远的地方,看样子还是累着了。白皙的藕臂搭在浴桶上,宴卿卿趴在手上休息了,她以为自己一会就会醒。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响,穿着褐色靴的人影走了进来,他的手臂上搭在厚厚的披风。……宴卿卿倏地惊醒,扶着浴桶准备起身,却又虚脱无力地靠了回去她看着眼前的光亮,一脸茫然。眼角红红,还带着春潮时的泪光。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满脸羞愤得快要滴血,难以想象。闻琉他,闻琉他怎么可以?!宴卿卿低头往身下看了看,晕黄的烛光下,没有看出任何被重重揉捏过的红痕。她的身体突然一僵,果然还是梦?“来人……咳……”宴卿卿的嗓子有些沙哑,“进来。”宫女听见传唤走了进来,她看着宴卿卿的样子,十分疑惑地问:“宴小姐怎么了?是水不合温度吗?”“皇上他……”宴卿卿忽然闭了嘴,“现在几时了?”闻琉有政事,不可能赶得及过来。“恰好是戌时正点,您进来不到一刻钟。”宫女不解道,“皇上怎么了?”宴卿卿强压下心中的羞怒,淡淡地摇摇头:“无事,做了个噩梦,出去吧。”宫女一脸迷茫地退了出去。宴卿卿抬头,透过隔扇的缝隙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今天没有月亮,看起来没有什么差别。她忍住羞怯,把手往下伸。匆匆确认过后,她立即把手抬了上来,深吸了一口气,难以冷静下来。太粗鄙了!宴卿卿脸上的绯红褪不下去,她紧紧攥着拳头,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东西,她的娇躯颤抖个不停。宴卿卿的手撑着额头,她对自己说,梦,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梦,无论他做得多过分都是梦境。她再次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让自己冷静,她看了眼周围。浴桶的边缘有些湿漉,但这并不是因为水过多溢出来而引起的。宴卿卿又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十分干燥,并没有大滩水渍的痕迹。她看了眼搭在衣服架子上自己的衣服,平平整整,和以前没有变化。一切都和睡觉前一样,连水的温度也十分正常,甚至连时间也才过去一刻钟,宴卿卿的手抚上眉心,难道还是梦了?她扶着浴桶边缘想要站起来,但纤长的双腿根本没有任何力气,酸胀的疼痛让她忽视不了。可这种疼和上次并不一样,这仿佛是她在梦中的错觉,只不过因为梦境过于真实而让现实也有了痛处。宴卿卿浑身上下都疼,连嗓子都因为梦中的哭喊而沙哑起来,她双手合抱,遮住自己娇挺雪嫩,侧身静静地坐在浴桶里。难道那个药的药效就有这么强吗?还是因自己的身体没有闻琉那么强健,所以在自己的身上格外明显。毕竟无论从哪看,都只是个梦。要不然问问闻琉,看他现在么样了?宴卿卿的贝齿紧咬着红唇,还是干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毕竟这只不过是个梦,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呼出一口气,把手放了下来,还是私底下找大夫看一看是否有问题吧,总不可能每夜都受这种折磨。以前虽有亲热,但也总比现在两人直接……宴卿卿有些心烦意乱,只是随便洗了洗身子,就让外面的宫女进来帮她穿衣服。闻琉此刻正坐在另一座阁楼的外室,他的衣着完好,却没有佩任何玉饰,君子端方,性情温润如玉,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珠。因山中夜晚十分凉人,这座阁楼几日前就下了命令,开始燃地暖,屋子里暖烘烘的,穿得少了也不会着凉。底下跪了一堆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嗯?”闻琉尾音上挑,摩挲手上的瓷瓶,扫了一眼底下的人。云山的太监总管跪在地上低着头战战巍巍。“该对宴小姐说此时正是戌时正点,不该说是子时三刻;该说皇上从未踏足云山,不该说晚上有人闯入。宴小姐因劳累睡着了,晚上也应当再喝些汤药。”自皇上将宴大小姐抱来这里,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时辰。而这两个时辰里,阁楼之上黑着灯,晚上又没有任何夜色,还出现了东西跌落声和娇媚的女子泣泪声,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第10节

作者有话要说:私信:222因为每个场景都不一样,有对应的编号,所以想看具体的,记得发编号再次求发营养液!谢谢姑娘们!戌时正点是八点钟第11章闻琉将手中的玉白瓷瓶收回袖中,他抬头瞥了一眼跪得瑟瑟发抖的众人,温声说道:“下去吧,别让我姐姐察觉到任何异样。”“是。”太监总管忙不迭带着这些人下去。偌大的屋子中瞬间便只剩下一个人,烛火跳动,人影慢慢拉长,雕花木窗关得严实,密不透风。闻琉的眼眸倒映出明明灭灭的烛光,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在寂静的环境下发出几声轻轻的异响。闻琉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紧闭的镂空雕花窗,静静地靠在一侧。衣襟没有系牢,露出截宽厚的胸膛,上面有些冒红的抓痕。他眺望远方,深黑的眼眸与夜色融为一体。他了解宴卿卿,比谁都了解。她绝不会跟他说这件事,她会把这种事藏得紧紧的,不告诉任何一个人。或许她会觉得难堪,甚至以后还会避开自己,可如果自己有事去找她,她却会忍下这份难堪来帮自己。宴卿卿一直都是个好姐姐,即使他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她待自己和待太子也没什么差别。甚至因为他较为年幼,她还数次关照自己。在宴家呆的那几年,几乎可以算得上闻琉从小到大最快乐的事。如果宴卿卿和江沐没有婚约,亦或者是江沐没有等宴卿卿的孝期先行与他人成婚……他淡淡的笑了笑,君子如玉。手指微微蜷起,掌中仿若抚摸着她的细腰,光滑柔嫩,肤如玉脂。她趴在自己肩上,浑身颤抖,暧昧喘息的轻泣声似乎还在他耳畔回响。那又有什么关系?闻琉想,他的性子从小就是怪异。明明是个可怜儿的身份,内里却见不得宫侍碰他的东西,别人碰了宁愿毁了也不会再拿回来。可那是自小待自己最好的义姐,不是件普通而又随便的物件。她本该是被人轻轻捧在手心,慢慢放入心脏的。他会一步一步的,慢慢来。……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是蒙蒙未亮,不知名的鸟儿便在枝头鸣叫,几个太监拿着竹竿往上胡乱捅了捅,没敢弄太大声,受到惊扰的鸟儿齐齐飞走。日头已经发烫,宴卿卿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揉了揉额头,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心下一惊,立即扶着床沿朝外叫了声来人。带头的大宫女推开门,领人进来,她们手里端着盥洗盘,里面盛着温热的水,向她行了个礼。这大宫女是个伶俐人,叫槲栎,宫里面新派过来的。没等宴卿卿发问,她就先一步恭顺解释道:“相然姑娘说您不喜欢别人擅自做主进房服侍,奴婢们就在门外候着了。”昨夜睡得不晚,起得倒是挺迟,也是被那个梦惊到不轻。宴卿卿看了槲栎一眼,静声问道:“相然病好了?”“还没有,”槲栎摇头,恭敬地回道,“不过看起来倒是比昨天要好多了。”宴卿卿垂眸应了一声,微微招手,像是没力气,宫女们走过来替她更衣。不是她还没睡醒,实在是累得抬不起手。也不知那刘二小姐下的药到底是什么来头,直折腾得人如同经历真正的欢爱,浑身酸软,连纤细的指尖都隐隐做疼,更不用说承受孟浪的身体。先前不敢找大夫问,现在却真得找个好的来问问,宴卿卿叹口气,要是每日都来一回,这身子迟早得坏。她是个会安慰自己的,凡事皆会劝自己不要太较真,也无须太过放在心上。若换做寻常女子,接连失去父兄就已经能将人击垮,更别说未婚夫婿还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哪还能像她一样,孤身撑起宴府。面容美艳,身段姣好还能不落人口舌。实木制的妆奁半大不小,刻着含苞待放的木兰花样。鎏金的叶片微微展开,脉络清晰可见,似见其中精致的细纹。以勾莲纹雕着两侧,凹凸不平却又光滑细腻,栩栩如生,仿若真能透出淡淡的暗香。大宫女槲栎从中挑出支双叶珍珠白玉簪,多瞄了两眼。即使她在宫中伺候过妃子,见识多广,也不得不道一声,玉质这么通透的簪子,着实十分少见,也不知道宴小姐哪得到的。宫里混得好的,大多都是人精,更别说是被派来伺候宴卿卿。槲栎没有多问来历,做下人的,最好不要过问主子的东西,毕竟身份有别,摆在那里。她恭顺说道:“小姐可要带这支……小姐?宴小姐?”宴卿卿倏地一怔,回过神来。额上的花钿粉嫩,更称得人漂亮了几分。杏红色齐胸襦裙被撑得鼓鼓的,连个女人看了都受不了。只是可惜了,晖朝人并不太喜欢她这种类型。不过女子都是爱打扮的,宴卿卿也不可能为了别人蓬头垢面。“怎么了?”槲栎如同什么都没发觉,继续恭敬地说道:“您要带这支簪子吗?”宴卿卿看着她手上的白玉簪,顿了会,最后摇头道:“不需要,换支普通的。”宴卿卿当初收下,是碍于闻琉宫中没妃子,怕有心人议论。等他走后,她犹豫片刻,递给了相然,让她放库房存好。相然可能是觉得太可惜,就放进了她的妆奁中。昨日才梦见与闻琉行了那种事,现在又看见他送的东西,犹如碰上真人般,宴卿卿也是说不出的尴尬。宴卿卿按了按自己的腿,实在是酸软,宫女扶着她站起来。宴卿卿行走时有些许摇晃,身子的违和感太强,现在都不太合得了腿。可比起第一次做那事的时候,却又不太一样。“皇上昨天来这边了吗?”她突然问出口。槲栎怔愣片刻,“宴小姐是有事想要找皇上吗?他天天处理朝中政务,应该是没时间过来的。要是过来,云山早就布满了侍卫,不可能还像现在这般清净?”“……是我想多了。”宴卿卿摇摇头,“差人去请个医女过来给相然看看。”槲栎行礼:“是。”闻琉自登基以来,宵衣旰食,勤勉无比,谁见了都夸一声,连李太傅这种极其严肃的人都对他缓和脸色,哪里有时间跑这里?宴卿卿叹口气,只觉事情难办。要是换做别的梦,她或许能忍忍,假装没发生,反正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即使是这个荒谬的梦,要是没什么影响没个大碍的,她也可以忍下去。可梦太真实了,身子永远都有那种感觉。怕是不久之后,身子骨会敏感得受不了。云山是有医女的。这里僻静,又比山下要寒冷几分,工匠宫人难免会染上寒气得些病。虽比不过宫中御医,但治个小病绰绰有余。相然染了风寒,并不严重,睡一觉已经好了很多。医女收起诊治的工具,对相然细细交代几句,让她睡下。开了个药方给宫女,让她拿下去熬药,槲栎挑开素色帷幔,领着她从内室走出来。“宴小姐,”医女行礼,“您的丫鬟没有大碍,好好休息个把天就行了,已经让她睡下了。”宴卿卿点头,对槲栎说:“你们先下去,我有事情想问这姑娘。”宫女都不是多嘴的,应声下去。室内只剩下宴卿卿和这医女。手臂搭在圆木漆红桌上,纤长的手指不自觉的轻动,宴卿卿问道:“姑娘可知道有什么药会一直让人做梦?就如……心在梦境,身子却像经历了同等事的药?”医女恭顺回道:“奴婢虽见识短浅,但也看过许多医书,这种药倒是没见提过,莫不是指让人入梦的熏香?这倒是常见了,加的香料过多容易陷入沉睡,第二天起来身子便如同重物碾压般,起都不想起。”“若不是熏香,那还有别的吗?”宴卿卿不怎么喜欢在屋内燃香,闻琉赐的九孔錾金铜香炉还在库房里放得好好的。倒是相然平日会给宴卿卿的衣物熏些淡香,但那点香用了好几年也没出事,也不太可能与此相关。医女稍稍迟疑,“或许是有的,只是奴婢才疏学浅,不太了解。”宴卿卿又问:“若不是晖朝的药,你可有研究?”“不是我朝的药?”医女摇头,“这奴婢就真不知道了。”也是,云山的小医女,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宫中的御医或许都不知道,宴卿卿轻轻挥手让医女下去,否则以闻琉那纯善性子,早就来给她解释了。她心想难道以后都要熬夜不睡了?这也是做不到的。“宴小姐要是被噩梦所困,奴婢这倒是有副安神的方子。”医女恭敬地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平日里不要想那么多,可能就没事了。”“不用了。”安神药对她没用,“下去吧。”医女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宴卿卿的注意力没在她身上,她也只能退下去。槲栎走了进来,见宴卿卿微微皱着眉,于是问道:“小姐是担心相然姑娘吗?”宴卿卿摇头说:“医女说她没事。相然睡下了,我们先出去。今日先去圃园看看花样,挑个时间画点东西。”顺便去静静心,宴卿卿想,或许是自己总是想着这事情,晚上才会时时做这种怪梦。还不如放宽些眼界,挑些安静的地方。心中是这么想,她也没闲下,派了几个人下山问问是不是有药。事情就是那么巧,最近京城外时常有蒙古国人出现,其中虽有不少打着经商游玩名义的探子,但也真有想要来讨生活的,只是到了太阳落山时间,便有小厮赶了回来。派出去的心腹小厮那时累了吃茶,凑巧遇上蒙古国大夫,多问了几句。那大夫也是心性旷达人,和那小厮投缘,又加上那种药不算秘药,也就没隐瞒,告诉了他。“那外邦人说您这描述像他们国家里的一种药,没有固定的名字。他称之为轮定安,本是用来给骁勇善战的男子准备的,让人在战场涌血性。一场战争过后,药性大部分就没了。不过女子就半点碰不得了,一碰就会出现您描述的那种状况,药效也因人而异,据说他们国有位公主想要偷上战场,用了这药后在床上躺了半年,就是因为经常都梦见自己上了战场杀敌,第二天一大早便筋骨酸软,难以动弹。”宴卿卿手一抖,端着的茶杯落在地上,溅湿了她的湖色缎绣裙摆,其上绣着的绿竹愈发显色。这公主虽是情形不同,但较起内与,却是如出一辙。小厮跪在地上,抬头望了眼,疑惑道:“小姐?”“没事。”宴卿卿淡淡地说,“他说的是真是假?”“应当不假。”“可有……解决方法?”作者有话要说:ps:宴卿卿这个人看得开,但脸皮也薄,绝对不会跟任何一个人说这件事,因为真的半信半疑以为是梦。做个噩梦可能敢说,但这种梦只能闭口了。……不能保证更新,所以缘更,踩坑的注意点!操心.jpg第12章“他说没有,因为只要过了期限,作用就会慢慢消失。就如起初是每天都会做梦,之后时间便会逐渐变长,再然后就会没事了。他们也不会让女子服用这种东西。”“……”宴卿卿沉默了良久,最后道:“我明白了,下去吧,别跟任何人说。”这些人是宴将军留给她的,嘴是严的,宴卿卿倒不担心他们会在外面胡乱猜疑。只是若这刘二小姐给和闻琉下的是这药……那岂不是说她以后还有得受?蒙古国女子身体较为强悍,这样还躺了半年。如果是她自己,宴卿卿轻轻咬唇,这受罪的日子该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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